待到他們折騰了一溜夠,總算是給送到了廣州教會的聖瑪利亞私人醫院的時候,他們這群人還沒開口嚷嚷著醫生救命呢,卻見醫院的大門緊跟著就被人一腳給踹了開來。
“醫生!醫生!救命啊!!”
一個渾身是血,看著比邵年時身邊的人還要慘一些的人,跟另外一位一前一後的扛著一個人就衝進了醫院的大廳。
其表情之猙獰,讓周圍沒什麼重病的人下意識的就給讓開了道路。
因為這一聲痛苦的哀嚎,讓本是過來看看邵年時的傷口的醫生就從邵年時的身邊離了開來。
反正頭皮上的傷口先要進行清洗,剃掉一部分的頭髮,露出真正的擦傷點才可以進行救治。
他還是先過去看看,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醫生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邵年時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就算這個男人的表情再怎麼的扭曲,邵年時也透過與其長期的打交道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不好!這是邵年時的第一反應,驚恐,擔憂的情緒,甚至讓他忘記了頭頂的疼痛。
因為衝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廖先生身邊的貼身助理,另外一位則是今天與廖先生一起受邀去參加社會廣場的演講的社會家,孫叔謀先生。
可是現在,這兩位都在,卻有一人被抗在其中。
那麼這個人……邵年時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他站在靠近的位置,看著醫院裡的醫生指揮著眾人將這個渾身是血的傷員搬到病床上了之後,就在那鮮紅的血衣底下,看清楚了那個受傷人的真面容。
“廖先生!!”
邵年時驚訝的喊出了聲。
因著邵年時這一聲喊,那個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長官被推去救助的助理一下子轉過臉來。
“邵先生!”這一聲包含著無數的驚喜與委屈,在廖先生倒下的時候,這位助理的所有無錯與擔憂在此時都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先生!被人暗殺了!”
“殺人的人,殺人的人,我已經讓人追過去了!”
“那麼!”邵年時追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讓人通知廣州的最高長官,進行全城的戒嚴?”
“現在控制住局面,兇手一定跑不了的!”
“對!對!我太過於慌亂了,剛才把先生送過來,還什麼都沒幹呢!”
“所以!”邵年時抓住了這位助理的肩膀,讓對方努力的鎮定下來:“你現在一定要冷靜,把最應該做的事情做好!”
“不能讓先生的血白白的流了,況且現在你留在這裡遠遠沒有出去運作和追查對先生的幫助大!”
“我正好今天也受了一點小傷,若是信得過我,醫院這邊的事兒由著我盯著!”
對於邵年時的幫助,助理是萬分感激的。
他與邵年時默默對視了一眼,用十分鄭重的口氣致謝到:“大恩不言謝,邵先生我先去忙了!我家先生就拜託給先生您了!”
邵年時只是用力的一點頭就把這位打了許久交到的助理給推了出去。
而待到他看著人快速的跑出醫院了之後,就與一旁一位帶著眼鏡,從進了醫院就閉口不言的中年男人視線碰到了一處。
這位在廣州同樣十分活躍的男子,是廖先生的好朋友。
一直在致力於將孫學的理論推廣到更加年輕一代的人的身上而努力。
今天的這個演講,是廖先生主動與其聯絡要求參加的。
而演講的過程實際上是十分的順利的。
錯就錯在他們以為已經順利的散場的演講,在人真正的散去後的歸途上,卻成為了埋伏他們的最好的時機。
已經解除了警惕的警衛的鬆散,以及廖仲愷與孫叔謀之間的不夠重視,終究是讓那兩個被胡宜生花了大價錢請出來的殺手兄弟們得了逞。
作為親歷現場的孫叔謀十分的羞愧,對著面前這位比其小了十幾歲的年輕人,竟是主動的開口說出了此行的過程與事件的細節。
當邵年時聽說動手的地方了之後,他下意識的就追問了一句:“扶港路的後面,是不是靠近魚水碼頭的附近?”
“那條路直通最混亂的地帶,我想我大概知道用什麼方法能最快得到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