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家裡的那點兒事都已經傳到山東了,我也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了。”
“是,我樂鏡宇所在的三房,是有收歸另外兩房的產業,將拆分的樂家老號,再歸於一體的打算。”
“畢竟樂家大房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他們繼承了我樂家百年行醫的本事,從小就是按照宮內行走的御醫的方子來培養的。”
“會不會做生意不重要,手底下有沒有兩把刷子,能不能將貴人的病給治好了的真本事,才是我們樂家的立身之本。”
“若是這世道不亂,天下太平,我們二三房無論做多大的生意,幹上了什麼樣的買賣,攀附了何等的貴人,那都是以樂家大房馬首是瞻的。”
“一個大家族,長房長孫是何等的重要,而我們樂家的大房就是我們樂家的‘仕’,天生身份低一等的商,還要靠著這一重身份來尋求庇護呢。”
“只是這世道變得太快了。”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改朝換代了。”
“上臺的人執政的方式還是守舊的可以,可是這救命治病的法子,卻是天翻地覆的掉了一個個。”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不是多是武人的緣故,最喜歡的就是那見效快的西醫。”
“送到病床上嘁哩喀喳的一通拉,就感覺藥到病除了。”
“搞得我們樂家在最頂層的權貴人物的面前,越發的吃不開了。”
“若只但是這樣,我們也沒多少的怨言,不過是從士紳變成了普通商人的身份,成了誰都能欺辱一下的臭賣藥的罷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何,他們還偏偏以為樂家人有錢,就應該分出來點給他們。”
“這一來二去盯著我們的產業的人是那麼的多,可不就從內部將我們三房給分化了嗎?”
“是,三房一家人都沒什麼本事,可他們卻也想自己當家作主。”
“這領頭的大房在生意上是真的不行了,又失了原本的威望,可不就彈壓不住底下偌大的家族了嗎。”
“眼瞅著這事兒鬧得愈發的厲害,竟是讓京城裡有些頭臉的醫藥行當的師父們都瞧了熱鬧。”
“家中的這長輩一去了,我的母親就覺得這事兒怕是不能再糊弄下去,索性請了族老,就將嫡系的三家給分了家。”
“老店不賣,由三家人共同推舉出來的掌櫃的經營。”
“我們三房各自拆了一些產業鋪子到手,將沒涉及到根本的財務一分,各家各戶的暫時也能過得下去。”
“而我之所以會興了將老號單獨抓到手中的念頭,那還是要拜我那三叔所賜。”
“這脫了韁的馬,真是碰見一條路就要跑到黑。”
“本就不是主家的三房,分出來的那些產業若是好好經營一下,也能保證這一大家子的人衣食無憂了。”
“只可惜,現如今卻是被我那三叔給敗了一個精光,要賬的前兩日去了大房伯父的家中,廢了好大的事兒才給擺平了。”
“當時我冷眼瞧著,大房和稀泥,三房耍無賴,都不是亂世持家之道……”
“回到家中跟我母親一商量,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將這老號的大股全數的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至於剩下的……”樂鏡宇苦笑一下點了點面前有關於他的調查:“你已經知曉的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