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口齒伶俐,條理分明,只憑藉著這個接待的態度,也絕不會讓初家的藥鋪沒了生意。
邵年時心中一陣讚歎,口中卻問了另外一件事情:“這位小哥,我並不是來看病的病人,我是尋人的。”
“原是想著去藥鋪的後門瞧瞧,誰成想敲了許久不曾見到有人替我開門,我只能從前面叨擾,還請問一下,今天藥鋪裡那査師傅可在?”
竟然是問鋪子當中定海神針一般的人物査師傅?
小學徒一愣,轉而就樂開了花:“査師傅在的啊,您莫不就是大少爺口裡總是提及到的新來的經理?”
“初經理是吧,我這就帶你往後院去!”
兩個人順著大廳人員較少的那一側路,分開人群,擠進了後院。
一下子就從喧囂落入到了寂靜。
因著前廳後院之間由一道高拱石屏隔絕了大部分的聲音,待到兩個人邁過了牆後,穿過了鋪滿了藥材的大場,這才到了査師傅以及幾位學徒工作也是居住的地方,初濟堂的後院。
都不用引路的小夥計多做介紹,只憑著後院之中那揹著手老神在在的身姿,邵年時就能認出來,到底哪位才是他早有耳聞的査師傅。
這位査師傅的年紀不小,鬚髮皆白,可但瞧著那身子骨,卻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因著天氣在年後逐漸轉暖的緣故,濟城這個有名的火爐子中生活的人們,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脫去了外袍,穿上了相對輕薄的薄衫。
院子中的這位老師傅,只穿了一件兒最普通的黃灰色的棉布外衫子,單瞧著頭肩腰臀的尺寸也是合適著呢,只是等這位師傅一蹲下,去捻一下手下的小徒弟炮製的成藥的時候,那隱藏再衣衫底下的肌肉,就因為這一兩個動作而蓬勃了起來。
濟城府內果真是藏龍臥虎,人都說醫藥不分家,邵年時瞧著,這位査姓的掌櫃的,竟然還是一個練家子呢。
只光憑著這體格,他也不能怠慢了。
故而在小夥計將人帶到了,査師傅恍然明瞭了對面站著是誰,上來打招呼的時候,那邵年時就帶上了最為真摯的笑容。
“我道是掌櫃的為何會聽不到聲音呢。”
“原來是趕上出成藥的時候了。”
“這一批是需要修制之後再進行儲存的藥材吧?”
隨著邵年時的話開,他就沿著這個小院子當中一個個鋪著藥材的笸籮與袋子的身旁走了過去。
待到他粗粗的看完了一圈之後,竟還誠心實意的感嘆了一句,炮製的真好。
“査師傅,果真是濟城藥材行當中的第一人呢。”
就是因為這一句感嘆,讓査師傅的興致一下就高了起來。
他一改剛開始時邵年時自報家門的無所謂,反倒是饒有興味的問了一句:“邵經理還懂得藥材?”
不是說原本就是一個開糧店的嗎?
邵年時聽了這話靦腆的笑了一下:“査師傅用懂這個詞來形容,卻是高看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