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稍楞一瞬,接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覺地與這小兄弟的關係更近了幾分,在心裡也將這麼一個人給徹底的記住了。
接下來的流程有了袁文會的保駕護航,那是順利了許多。
待到所有人都登上了最前方的領航船隻,瞧著一縱總共八條的貨船順著運河而下……
站在船頭的邵年時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瞧著那些站在甲板上遠遠眺去,滿是開懷的同行者們就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真正是差點將他這位小管事的坑在了天津城內了。
這三少爺真就不能對他抱有多大的期望。
原以為去了軍校就讀了大半年,對人辦事兒總要比以前妥帖。
可是現在看來,怕也是沒脫得了跳脫的性子,依然是心有底氣我行我素的主兒。
邵年時在心中非議著,面上卻是半分不顯。
自從這船隻起了航,他是將這船上所有需要他照顧到的人……都照顧的妥妥帖帖。
與初老爺初次接洽的南方革命當之中少數黨派的少年領袖對初家的印象是越來越好,初少爺所在的軍校的教職員工,也為初家行事的妥帖而折服。
人總說,山東商人多儒商,行事風格溫和有禮,學識風度自成一派。
只瞧著負責運輸一事的年輕的管事的,就能瞧見這偌大的初家商行之中到底藏了多少有學問的人。
旁人不知邵年時的底細,可以算得上看著邵年時崛起的初邵軍卻是對他的從前是一清二楚。
就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成為了眾人之中最為驚訝的那一個人。
他趁著總跟在自己身邊的田學文上茅廁的時候,就趕緊湊到邵年時的身旁,帶著極大的好奇問詢到:“邵年時,只不過一年的時間不見,你的變化怎麼如此之大。”
“你不單單是對外的稱謂變了,俺啊,你啊的不用了,而是整個人的談吐與氣質都變了啊!”
被問及的邵年時卻是一臉的理所應當:“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我與李管事的同窗莊先生的私塾之中學習傳統耕讀之家的要學習的學識啊。”
“旁的管事的,平日裡下了職,就到了休息的時日。”
“可是我與李先生定了任務,下了職卻是要到莊先生處好好的學習的。”
“這一年的時間,我不但將基本蒙學全部讀完,念熟,並透過莊先生的講解,瞭解了其中的大意。”
“不但如此,莊先生還針對我現如今的職位之需,為了開了相對西化的教程。”
“半年前我已經順利的考上了聊城中學的初等小學,經過學校的測試,我可以從四年級的課程跟堂學習。”
“對於那些上學晚一些的孩子來說,小四級,也已經有十三四歲的孩子了。”
“可我總覺得我比他們大的幾歲,又因為已經擔當了初家再聊城糧鋪的大管事的,故而缺課許多。”
“於是我只能利用晚上的空暇拼命的學習,幸而我好想在學習方面還有些靈性,前一陣末考結束,我直接跳過了初小的畢業考試,直接考上了高等小學的二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