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在初少爺手中就是一包全燴,而到了邵年時這裡就只取其一了呢?
這就要說到經商之人的精明之處了。
有句話說的好,給的多了,不見得真的好。
要給的對了,才能辦成事兒。
要是依著初家少爺的那種一股腦的給法,就算是他將最值錢的兩個物件都給收起來了,那也是不成的。
因為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袁文會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今日裡收了這般多的財務,行的只不過是抬抬手的舉手之勞。
那到了明日裡,他底下的兄弟越多,手中的權利更大的時候,若還想著他行一下抬抬手的事情,怕是要給出比今日間送予他的財務多出一兩倍的錢財才能將這舉手之勞的事兒給辦下來。
這就防著此等人今後的獅子大開口。
不能給任何人以初家人傻錢多的印象。
故而在邵年時只拿了這一對最不值錢的鼻菸壺的時候,那初少爺還十分的納悶呢。
讓邵年時只能嘆一口氣,與這位從不曾吃過苦的小少爺講述一下,他手中的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待到初邵軍弄明白了他眼中未曾當回事兒的東西,在旁的眼中到底是如何的值錢的時候,這位尚未曾嚐到人間疾苦的少爺,立馬就陷入到了反思的狀態之中。並立刻同意了邵年時的計劃,現如今作為這個計劃裡的一份子,也在暗地之中觀察著他們現在需要賄賂的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呢。
“這,這是北平琉璃廠的物價?還是有年頭的老東西……”
這最愛財的袁文會果真是不曾忍住,就著邵年時手中的物件就開了口。
而被問及的邵年時就如同恍然一般,抬起眼,給了袁文會一個相當自豪的笑容:“這自然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了。”
“只不過這年頭並不算老,晚清的年歲,卻剩在精緻。”
“袁兄弟你不知道吧?這啊,是一位前朝皇族貝勒爺的物件兒,因著改朝換代,旗人活的還沒咱們這些老百姓來的痛快。”
“他家賣房子,賣地的時候,這物件兒就連同他們家的傢俱給一同留在了我們初老爺的手中了。”
“這燒製的工藝,比之供給末代那一位的要差上一些,卻也要比民間用度要高貴上幾分。”
“這麼說吧,達官貴人手中的可沒我手中的這一對金貴,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供應給宗室皇族的用度不是?”
經著邵年時這麼一解釋,袁文會盯著這對鼻菸壺的眼睛更紅了。
他現在看著這一對寶貝,不單單只是愛財了。
袁文會一聽到老東西,供給的還是皇室的物件,那立馬就想到了他的師父了。
這種東西,也只有他師父白雲生當得一用。
他拿出去送給師父,就比旁的師兄弟們,來的更有牌面了。
這袁文會在心裡越是這般想著,那眼睛瞧著的就是越發的喜歡。
依著他原本的性子,現在就已經不管不顧的從邵年時的手中生搶了。
可是再轉念一琢磨,對面的那初家的小少爺卻與他有著同輩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