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街坊們一見到這幾個人動了真槍真刀了,那是啊啊的叫著,瞬間就將這個場給讓出了足有一米開外。
但又秉承著幾分看熱鬧和擔心邵掌櫃的心思,大家也沒跑遠,只是在附近的幾處小商鋪的屋簷底下停下來,或是躲進小衚衕之中探出腦袋偷偷摸摸的往外瞧去。
再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到那邵掌櫃的面色不變,一點不懼的將雙手朝著半空之中一拱,說出了下面的一番言語:“我當然知曉這一片是誰家的地盤。”
“這裡當然是錢糧幫的地盤。”
“聊城縣城不大,以集市大街為中心之地,往東乃是錢糧幫聊城分堂的地盤,往西則是福來賭坊呂老闆的地界。”
“就是不知道兄弟是屬於哪一派的人士,可無論你是哪一家的,你可知道,我們家的初老爺,與這兩方人之間都打過了招呼,交過了合作金的交情。”
“現如今你來我這裡要錢,就必須要說出一個緣由,到時候我也好給上邊的大掌櫃的報賬,也要讓人知曉這筆錢到底孝敬的是哪一方的豪強。”
“畢竟能夠壓過錢糧幫的堂主與呂老闆的人士,必是在山東省內都數得上名號的人物。”
“若真是這樣的兄弟,你只要開口,就算是將我這鋪子之中的米麵盡數的拿去,我邵年時也不帶皺上一個眉頭的。”
“可若爾等只是地面上的潑皮無賴?”
說到這裡的邵年時就將雙手一揮,朝著身後那幽幽不見內裡的院內喊了一句:“夥計們,抄傢伙讓他們好看!”
這邵年時的話音剛落,這鋪子深處,後院當中就傳來了一陣齊刷刷的應和之音。
幾個年歲不大,音量清冽的聲音從當中響起:“是!掌櫃的!”
在聲音落下之後,那後院之中就響起一陣刷刷的奔跑聲,然後一群擎著超常的竹竿的半大的孩子就從鋪子當中衝了出來,如同一堵樹立起來的圍牆一般,將這些尖頭衝外的矛尖兒從半敞開的窗戶和櫃檯上伸了出去,正好就在鋪裡鋪外形成了一堵長矛所佇立起來的圍牆。
而也就在此時,邵年時拉著許大夫迅速的退回到了鋪面之內,那機靈的高二蛋在見到了掌櫃等人已經退回到鋪面之後,就迅速的將原本橫亙在門口的板子豎了起來,一下子就將鋪面上唯一的正門給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下子,站在鋪面外的四個潑皮無賴可真是徹底的傻了眼睛。
現如今的情況是他們想進也進不去了。
“大,大哥,現在怎麼辦?”
那個臉上抹著生薑粉扮作病人的男人有些慌張的湊近了自家老大的身邊。
而這位流竄於這個城鎮之中,就靠著一身滾刀肉本事要錢的男人卻是將嘴角給挑了起來。
現在他對著內裡嚴陣以待的邵年時大笑了起來,嘲笑這位掌櫃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