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掌櫃的不知道你今日盤庫之後的舉動是否有所深意啊?”
果真來了,邵年時心中一凌,面上卻是分毫不動,他一臉的茫然轉而望向馮掌櫃的道:“什麼何意?”
“這些要銷燬的糧食還有什麼說法嗎?”
“我只是憐惜那些生活在城東碼頭附近的工人家中過的大多悽苦。”
“咱們等人看不上,也絕對不會吃進口中的糧食,在那些人的眼中卻成了頂好的東西。”
“既然如此,既能幫得人又能賺的錢,這何樂而不為呢?”
“我想著將這些毀損之糧換一種處理方式,二位掌櫃的不會也有異議吧?”
“那這我就好奇了,都是往城外的大坑之中掩埋的糧食了,這應該怎麼處理,很重要嗎?”
這話說的馮掌櫃的無語。
他這次是得了信兒,知曉這邵掌櫃的新來,一定會盤一下這倉庫內的糧食是好是壞的啊。
故而尋了人將囤積出來的一些不堪的米糧就都堆積了過去。
可是以後若是都讓邵年時這麼搞的話,他們還怎麼將上好的米麵偽裝成腐敗變質的米糧給偷偷的運送到城外啊。
這,誰家的掌櫃的會對這種賺不了大錢的東西下手啊。
怎麼這邵年時就不按照常規出牌呢?
若這二人的勾當只單單是為了求財也就罷了,但這中間卻是參雜著一些旁的東西。
故而,他們這個勸是必須要說的,並且是要將邵年時給勸服的。
於是這位馮掌櫃的又開了口:“話雖說是沒錯,但是邵掌櫃的可曾想過我們初家糧行在此地的聲譽?”
“若是被人知曉,初家竟然將此等米麵也給換做了銀錢,這會讓此地的大戶人家怎麼想?讓駐紮在此處的商會商人們又怎麼想?”
“想我們的東家初老爺,可是從前朝起就駐紮在山東省內的大戶人家。”
“這新民國成立之後,初家的人乃至於聯姻的親眷也都是各地的社會名流。”
“若是在他手下的鋪子中竟然傳出瞭如此侷促的作為,邵掌櫃的就不怕你給咱們東家丟面子嗎?”
在這個時候邵年時十分想反駁一下坐在自己對面的二位,而這位耿直的少年在此時也正是如此的做了。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蒼天的所在拱了拱手,用慷慨的語調對兩位掌櫃的勸告給出了自己的回應:“二位的想法恕我不能苟同。”
“鄙人有幸面見過初家老爺三回,在我看來,初家老爺乃是一位胸懷天下,接濟民生的真善人。”
“他在山東府內鋪路修橋,每逢災年還放糧賑災,遇到政府軍隊抵禦外敵之時,他還捐款捐物,捐糧捐錢。眉頭都不帶皺上一下。”
“就是如此善心之人,邵某人才將其真正的放在心中敬仰,欽佩。”
“若是邵某人在聊城的所作所為傳到了老爺的耳朵中,以我對初家老爺的瞭解,說不得他還會認為邵某人做的沒錯,邵某人的點子不失為一個很好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