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初開鵬就朝著大管事身側的一位年約三十很是精明的小管事招了招手,吩咐道:“初良,帶你們家三少爺回屋子,連夜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將人送走!”
那穿著灰藍布褂的初良彎腰應了一下是,就走到了初邵民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少爺,您請。”
聽得初邵民那是焦急萬分,梗著脖子嚷嚷到:“父親,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走呢?”
“我勢必要與家中共進退啊!”
“我手下的民團,人數已經過百。就算那抱犢崮的土匪再猖狂,他也不是咱們初家鎮本地人的對手啊。”
“我們聯合濟城的駐軍,守株待兔,必然能將其一網打盡。也讓橫行在山東境的響馬們知道,初家可不是誰都能過來捏兩下的軟柿子啊!”
這話說的沒錯,可是若去做,也不能讓他一個年剛十四的小少爺來做啊。
初開鵬對於抱犢崮的擔心並沒有他此時表現出來的那麼強烈,他只是怕自家這個最衝動好戰的小子,會在他們與抱犢崮的交鋒之中,產生什麼奇怪的變數罷了。
所以,在他們與田督軍的佈局開始之前,先把這個好戰衝動的不定因素給清理出去才是。
誰成想,他都拿出自家兒子最渴望的去軍校來誘惑了,可見了有仗能打的初邵民卻是怎麼都不走了。
那麼,為今之計。
初開鵬對著身後的初忠使了一個眼色。
而他最忠心的大管家則是朝著三少爺後邊站著的護衛處下了命令:“把三少爺帶回屋去吧,他今天晚上有的忙呢。”
“事出緊急,你們且帶少爺去夫人的屋中,也讓他們先道道別才是。”
說完,貼著牆邊站的初家的護衛就上來了兩個,一左一右的攥住了初邵民的胳膊,將他往上一夾,騰著小空的……就把人給架走了。
一時間,這不算小的廳內,就響起了初邵民激烈反抗的聲音。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帶兵,我要打仗!”
可就算是初邵民將腿蹬的跟秋後的螞蚱一樣,他那小身子板兒依然沒掙扎過兩息……就被人給扛出了大門。
在他的身影馬上就要沒入到內院的時候,從側面的走廊中又匆匆的走過來一隊人。
應著院落中高掛的紅燈籠,初邵民將領頭人的面貌給看了一個清楚。
他想都沒想的就高喊起來:“大哥,大哥救我!”
“咱爹要我把我送到保定去啊!大哥,這家裡可就你能幫我說句話了。”
“咱們倆可是親兄弟啊,不是你說的,大哥繼承家業,賺錢養家,小弟我狂撈兵權,欺男霸女嗎?”
“大哥,我都不跟你爭家產了,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
聽得他那大哥,初家的大少爺初邵軍一個趔趄,差點平摔在議事廳的大門口。
而站在廳內正往外瞧過去的初開鵬,卻是眉頭一皺,對著半扶著門沿兒的初邵軍,咬著牙的說道:“你給我進來!”
“還有你!你們幾個趕緊給我把小少爺拖走!這為了不離家,真是什麼胡話都能咧咧。”
這是初開鵬給這兄弟倆打掩護呢。
依照他對大兒子的瞭解,
這話……
他還真的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