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賀史嚥了下口水:“又不會怎麼樣。但是痛苦之後,我又感覺到放鬆和清閒,或許從此以後可以進入人生的下一個狀態了,進入閒適的退休生活了。本來我已經調整好心態了,甚至我已經開始計劃等我出院後和你一起去希臘旅遊,並且報名參加下一屆的麻將名人賽,他跟我說了這些話,又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得不又要重新調整心態了。”
說著,吉田賀史嘆了口氣,吉田太太和吉田賀史多年夫妻,從他的這番話也已經聽出他的真實意願了,笑道:“從上司到下屬,貴方可要調整好心態啊。”
吉田賀史一撇嘴,“誰是他下屬,莪現在還沒去呢。”
緊接著,他又自嘲似的說道:“而且當下屬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沒當過。更何況,就算是臺長,本質上也是董事會的下屬。”
夫妻兩人正說著,吉田賀史頗有興趣地把藤原圭剛剛對他所說的話轉述給自己的妻子聽,吉田太太也不由得感慨,“藤原老師真的是個有想法的人啊,不過話說回來,未來真的能像他設想的那樣發展嗎?”
吉田賀史笑道:“那必不可能,藤原老師是創作方面的天才,但是畢竟也是年輕人,對大局勢方面的掌控還是有疏漏的,就比如說他做出的那些預言——金融海嘯、韓國提出文化立國、以及中國崛起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嗯,不過年輕人有想法也是好事。日劇出口海外這種事,還是需要斟酌……算了,我回頭再與他商議吧。”
吉田賀史頗有些興奮地道,屁股也在被褥上蹭個不停,然後對吉田太太說道:“問問大夫什麼時候能出院,我都快躺出褥瘡來了。”
“還是在觀察一段……”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敲響,吉田太太轉頭應聲,這時門緩緩推開,水原結衣站在門外,手裡拿著用來做禮品的甜瓜禮盒,向著吉田臺長和吉田太太鞠躬。
“吉田臺長,您現在身體還好嗎?”水原結衣不無關心地問道。
吉田賀史看到水原結衣後還有些驚訝,畢竟現在臺裡的那些人都對他避而遠之,沒幾個主動找上門來探望的。水原結衣不同於藤原圭已經自立門戶,馬上就可以拿到福山臺的長期合同還會升任管理層。但是畢竟還沒有定下來,這個關鍵時候主動來探望與新臺長派系對立的老臺長,真不知道是說她沒有辦公室政治經驗好呢,還是心思純淨重視感情好。
吉田太太熱情地接待了她,水原結衣坐著和吉田賀史聊天,和藤原圭聊天不同,吉田賀史面對水原結衣時下意識地擺出了上司和長輩的架子,他本身並不是個喜歡擺架子的人,純粹是習慣使然。
聊了幾句後,水原結衣看望過後,打算告辭,這時吉田賀史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水原,藤原他找過你沒有?”
水原結衣一怔:“您說的是?”
“他買下水波製作的訊息你應該知道吧?你們之前合作的那麼融洽,他有沒有挖你去他的公司。”吉田賀史問得很直白。
水原結衣沉默片刻說道:“我並沒有答應藤原,我還想繼續為福山臺奉獻生命。”
吉田賀史擺擺手道:“我已經不是福山臺的臺長了,沒必要在我面前那麼見外,順便跟您一提,他不僅邀請你了,也邀請我了哦,我也在慎重考慮此事。”
水原結衣一怔:“臺長……您……”
“我已經不是臺長了,藤原圭是個能人所不能的人,或許水波製作是個不錯的選擇,你也可以慎重考慮此事,這是我的建議。”
水原結衣抿了抿嘴,微微鞠了一躬:“我知道了。”
水原結衣走後,吉田賀史思索片刻,然後在妻子耳邊輕輕說道:“回頭你去太太會聚會的時候,想辦法告訴其他的太太,尤其是新臺長的太太……水原結衣曾經來看過我的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