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區,遠山書院。
第二日,雷洛在朱雀區一路閒逛後,終於回到了遠山書院。
不過一回到書院後,他就發現了氣氛不對,並且還未回到住處呢,就被人通報了一聲要去內堂。
當他來到了內堂後,就發現鄭院長和王鶴翰已經等在了這裡,並且左側第一個位置之上,還有一個眼神陰毒的書生。
這個書生雷洛確認沒有見過,但是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滿著擇人而噬的陰毒,就好像一隻野獸看到了獵物一般,這種感覺很不好。
不過好在他也不是什麼膽小之人,加上來人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罷了,他還不放在眼裡。
“學生雷洛見過鄭院長,見過王院長,不知此時召見學生,所謂何事呢?”雷洛行禮後請示道。
“雷師侄,這次召見你自然是有要事的,不過你先來見過天元書院的江義道友吧,他可是指名道姓的要來找你啊!”
鄭院長這時候開口了,並且語氣頗有些凝重,而且將消瘦書生的來歷也名字都說了出來,最關鍵的是此人姓江!
“哼,我和你們書院的這位弟子可沒什麼好認識的!”
江義冷哼一聲,神色倨傲無比,甚至就沒正眼看一下雷洛,當真是傲氣的很。
“雷洛,我問你,為何要屠戮江家全族?”王鶴翰神色一冷,質問道:“雖然江家做了不少錯事,但是此事自有郡守府決斷,你如此做可有些短垣自逾了!”
他是抓著聖天皇朝的規矩開始說理,畢竟地方大族犯難,自會有地方郡守府出面處置。
雖然東郡郡守府實力孱弱,那所謂的處置不過是走個過場,甚至江家可能只會做做樣子,但這就是世家與聖天皇朝的潛規則。
“原來如此,不過學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王院長和這位江院長回答,不知可不可以呢?”雷洛則是淡淡一笑,接著詢問道。
“師侄既然有疑問,我們這些做老師的自然會解答,但說無妨!”鄭院長突然開口道。
這話是把王鶴翰和江義的話頭堵住了,但是為人師者,本就是傳道受業解惑,回答學生的問題可是老師天經地義的責任,二人倒也無法反駁此事。
“請問王院長,江院長,江家作奸犯科,草菅人命,並且江家二爺和族內弟子修煉邪法血祭無辜之人,這樣的家族該不該死?”雷洛冷聲詢問道。
說完之後他是看向了眼前眼神漸冷的二人,想要聽一聽對方如何回答。
此言一出,王鶴翰和江義的臉色都變了,因為這個問題他們還真不好回答。
如果說不該死,可是鐵證如山,江家二爺修煉邪法血祭數萬人,這才有了金丹中期修為,這些可都是罪該萬死的事情。
如果說該死,那麼不就中了眼前小子的套了,這是讓他們二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怎麼,兩位答不出來了,那麼我再問一遍如何啊,”雷洛看著啞口無言的二人,神色一寒冷聲問道:“江家這等世家敗類,該不該死呢!”
他問出這句話是神色猙獰,聲音冷厲無比,一股兇戾的氣勢更是衝向王鶴翰和江義。
二人只感覺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頭兇戾無比的野獸,自己居然生出了一絲愜意。
“你!”江義神色一冷,就要反駁道。
他怎麼可能會說江家該死,那可是打了自己的臉。
並且今日要是傳了出去,自己被一個築基弟子逼問的啞口無言,那不就成了書院的笑話了嗎。
“好了,雷師侄,江家之人該不該死,此事自有郡守府定奪,我等可沒有生殺大權,逾越了這些規矩,”王鶴翰一語雙關道。
但是他小瞧了某人的較真勁頭,所以這一招反客為主註定之要失敗了。
“王院長,我只是問了問題罷了,你們生為人師自然有義務回答學生的問題,而且回答‘該死’或者‘不該死’只是兩三個字的功夫,和生殺大權可搭不著邊!”
“就算是書院之內,不都有人議論聖皇和朝政嗎,難道這些人都逾越了規矩?”雷洛冷笑一聲,接著繼續逼問:“請兩位回答在下的問題,江家到底該不該死!”
此言一出,他是上前一步,氣勢再次壓向眼前的王鶴翰和江義,甚至今日兩人如果不給個說話,他就不會退卻一步。
“江義,你身為江家弟子,莫非是在質疑聖皇的決斷,認為江家不該死,所以今日回答不出我這個問題嗎?”雷洛接續逼問道。
此言一出,王鶴翰和江義是面色一變。
因為這件事牽扯的範圍可就廣了,畢竟江家該死可不是郡守府說的,而是聖皇在鐵證之下妥協的結果。
現在眼前的弟子拿聖皇說事,如果江義敢說一個不字,就是和聖皇的決斷違背,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但是要他成為江家該死,這是萬萬做不到的,現在的行事急轉直下,他們已經變成了被逼問的一方,而且進退兩難,眼前之人是打算將他們逼死了。
“這,江家確實罪有應得,聖皇自然是不可能錯的!”王鶴翰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