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現在在她眼裡可不是墨巖,而只是一個短暫接觸過一次的陌生人而已。
湘蘭兩隻手把背後的襯衫提起來一些,露出了潔白的腰背,不過面板雖然白,但依舊掩蓋不住她腰背上僵硬的肌肉,這是長期工作遺留下來的樣子。
夕海川不由得再次心疼起來,之前內心中的那一點小小的衝動瞬間全無,拿起手中的細針開始向她的背上一根一根紮上去。
他的手法稍微慢了一些,在給扎針的時候,他還用自己體內的能量注入針內,給她放鬆活血松肌。
“感覺怎麼樣?”夕海川問。
“很疼,感覺後背被固定了,動不了。”
“忍一會,就這樣等十分鐘就好了。”
夕海川扎完針之後就坐在她背後的沙發上,開始在腦中盤算該怎麼和她說話才能讓關係近一些。
房間內沉默了十幾秒後,湘蘭倒是先開了口:“你不是帝都人吧?”
“不是,我家在邊城的一個小鎮上,家裡世代為醫過的很祥和,可是無奈後來戰爭爆發,我就跑到了帝都來。”夕海川瞎編了一句。
“你在帝都有遇到過奇怪的事嗎?”湘蘭問:“比如……別人把你認錯了成什麼其他人。”
“這還真有,很多人都說我像那什麼……墨家的公子哥,不過那個公子哥好像已經死了。”
“嗯,你和他長得真的很像。”
“湘總認識他?”夕海川問。
湘蘭猶豫了一會說道:“他……是我的丈夫。”
“……”
夕海川故作吃驚,其實內心聽到她說“丈夫”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畢竟在他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湘蘭從來都沒有對外承認過他是她的丈夫。
“抱歉,我好像提了什麼不該提的。”夕海川嘆了口氣。
“沒事,是自己問的。”湘蘭的語氣淡淡。
房間內開始再次沉默了良久,夕海川想了想開口道:“聽說湘總丈夫已故三年了,但到了現在您卻還沒離婚,我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為了扶持家族罷了。”湘蘭隨口道。
夕海川很明白她的意思,曾經他好歹也是名門貴族的一員,這兩家都已經沒落,如果還不互相扶持,那簡直就是沒有一點機會翻身。
而湘蘭的存在正是兩家互相扶持的關鍵,無論其中出現什麼矛盾她都有一個名義可以來插手,並且做出一些公平的決定,這才能讓兩家可以在過去的三年裡一直走下來。
“我還猜測是您執著於對丈夫的感情。”夕海川道。
湘蘭頓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我和丈夫沒有感情,不過是段為了利益的婚姻罷了。”
能夠從她的聲音之中明顯的聽出來,這句話比之前低沉了很多。
“您似乎想起什麼心事了。”夕海川故意問道。
湘蘭語氣低沉的道:“我丈夫愛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瞧不起他又討厭他的女人,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願意為了那個女人選擇去死,甚至不顧自己的妻子和家族。”
“您希望他心愛的人是你嗎?”
“不知道。”
“你恨他嗎?”
“之前本以為我已經原諒了他,可就在昨晚,我又忽然發現自己很恨他,一點都不想原諒他。”湘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