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皇死死盯著木盒裡的半塊腰牌,哆嗦著。
“你……你竟敢……”
司空琰緋面無表情。
“太子現在何處!”皖皇伸出手來指向他,“你可知那是朕的皇兒!”
“皇上指的是太子嗎?”司空琰緋淡淡道。
“難道還有別人?你說……太子現在何處,你到底想怎樣!”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竟敢用太子來要挾朕!”皖皇猛地掌擊在几案上,那隻木盒跳了跳,險些掉到地上。
“臣一直都在城中,身邊始終都有朝臣相隨,而太子想必也從未出過宮門,皇上何苦要怪罪到臣的身上來。”司空琰緋幽幽道,“還是皇上已經年老體衰,記性變差了,開始胡言亂語。”
“你胡說!你分明是想挾持太子來要挾朕交出皇印!”
司空琰緋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沒人逼你交出皇印,一切都憑皇上決斷,我早就說過,無意於這皇位,皇上若是不肯讓位便算了。”言罷,他又看了眼木盒補了句:“下次的大禮許是更精彩些,皇上應該會喜歡的。”
看著司空琰緋離去的背影,皖皇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站住!你給朕站住!”
司空琰緋這時已然走到殿門口,門外的眾臣全都聚在這裡,一個個面露期盼之色,他們都想知道剛才丹陽王與皖皇說了些什麼,為何皖皇神色如此激動。
“皇上還有何事?”司空琰緋站住身形回望過去。
“你……你……”皖皇指著他,但是卻不敢直接質問他太子之事。
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司空琰緋的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華,無聲中,他似乎在朝笑著他的無能。
不能,他不能再問下去了,太子若是真的落到他的手裡,惹惱了他只會令太子的處境更加艱難。
“皇上若無其他事,臣便告退了。”司空琰緋淡淡道。
“等一下。”一名老臣急急湊上前來,“不知這禪讓之事……”
沒等皖皇開口,司空琰緋嘆道:“皇上既不想讓位,臣也不好為難皇上,皖國命已至此,不如還是滅了的好。諸位好意,孤心領了。”
說完他獨自甩袖離去。
只把眾臣驚的目瞪口呆。
皖國要滅國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不約而同的一起望向皖皇——這個年老體弱的皇帝。
不知誰突然高聲嘆了句:“休矣!休矣!皖國休矣!”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有人急道:“快,去攔住丹陽王,莫要讓他離城。”
另有幾人附和道:“我等再去勸他一勸。”
皖皇鐵青著臉色站在那裡,無人理會他,無人在意他,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人們已然忘記了他這個皇帝,這些朝臣們關心的只是皖國的命運,因為皖國亡,則他們的前途以及家族的命運也要隨之一同滅亡……
一直等到所有的朝臣全都退出去,皖皇這才覺得手腳發軟,他癱坐在地上,“來人,來人!”
一名內侍探頭進來,見沒了那些朝臣於是輕手輕腳湊到跟前來,“皇上有何吩咐?”
“送這木盒來的人……把他給朕帶過來。”
內侍瞪著眼睛茫然道:“那人早就走了。”
“走了?”皖皇驚道。
“是,他說奉太子之命,將東西送來後便走了,說是要回太子身邊侍奉……”
皖皇在內侍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召宮中守衛統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