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緋竟然命一婦人為帥,將丹陽城的生殺大權全都交給了他寵妾。
此事無異於在眾賢當中掀起軒然大波。
“大王,月夫人縱有驚世之才,然她不過一婦人!”
“丹陽城中蒼生怎可交於一婦人之手。”
司空琰緋對上眾人不滿的目光,不屑輕笑,他轉向晗月,“丹陽城乃孤之根基所在,若有閃失,月可知孤將危矣。”
沒有了封地,他將無法與皖太子對峙,只能再次逃亡於各國。
而且終此一生,他也很難再有機會東山再起。
晗月恭敬坐正,“妾身知曉,妾身願與此城同生同滅。”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也就是說,如果丹陽城失手,晗月也不會逃走,她將以與城同存亡。
司空琰緋唇角抽搐了一下,“諸君可聽清了?”
“是。”
“孤意已決。”司空琰緋大手一揮。
一旦他決定下的事情,很快便被執行下去。
三日內,城中之事已被他安排妥當。
司空琰緋先尋瞭望叔來,囑咐好後宅之事,然後又將牙單獨叫到跟前來。
寢殿裡連個侍女的影子都瞧不見,牙進來的時候只覺得殿內有些冷清。
司空琰緋坐在那裡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冷意。
“見過大王。”
司空琰緋抬頭看著拱手而立的牙,表情嚴肅,“牙,孤這裡有死士十名,現交於你。”
牙一驚,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司空琰緋。
要知道那些死士從來都是直接聽命于丹陽王,而且司空琰緋一下交給他十名死士,那留下來保護在司空琰緋身邊的人還剩多少?
牙還來不及細想,只聽司空琰緋道,“孤再交於你一百名忠心不二的護衛,你必全力護住月的安危。”
牙拱手,朗聲道:“大王放心,屬下但有一口氣在,絕不會傷了夫人。”
“若是真的城敗……”司空琰緋忽地壓低聲音,“爾等務必將她帶出城去。”
這一下,牙是真的被驚住了。
晗月當日當著眾人的面立下的誓言,這幾日都被人傳遍了,眾賢都知月夫人要與丹陽城同生死。
誓言怎可隨意更改?那可是會遭到神鬼責罰的。
牙迷惑的看向司空琰緋。
司空琰緋苦澀一笑,“神鬼若要責罰,就罰到孤身上好了,縱然城破,百將俱亡,孤卻唯獨不忍見她身死,孤不忍……就算被人當做昏君也好,無信之人也罷,孤都要讓她活著,你可記清了?”
“是。”牙重重點頭。
對他而言,月救過他一命,跟了她之後他又因此而得了富貴與丹陽王的重用。
以他現在的身份,若是有一日回到蒲城,必會令家族眾人刮目相看。
“大王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托!”
司空琰緋從几案上拿起一份帛書交給牙。
牙見那帛書上還蓋著丹陽王的印信,於是小心收好。
他知此物是用來預防萬一,若真的他們被困住了,或是有人想反,他可憑此帛書執行丹陽王口諭。
六日後,司空琰緋攜軍十萬,離開丹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