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與晗月雙雙循聲望去,只見司空琰緋在眾護衛的簇擁下走過來。
成武眼睛眯了眯,捏著晗月下頜的手鬆開了。
司空琰緋星眸含霜,死死的盯著成武。
“使節飲多了酒,還是早些回驛館的好。”周圍護衛一湧而上,將成武與他的手下全都包圍在內。
成武冷笑著放開晗月,他剛一鬆手晗月就像乳燕投林般直奔向了司空琰緋。
成武眸光暗了暗,淡笑,“月夫人,你的東西忘記了。”
晗月縮身躲在司空琰緋身後,頭也不抬,“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這可不行,此乃出生之證怎麼能亂丟。”成武緩步走向司空琰緋,無視周圍對他虎視眈眈的護衛,旁若無人的走到晗月面前,將那半塊鐵牌交還給她。
晗月本不想接,可是成武固執的舉著鐵牌站在她面前,頭頂上司空琰緋視線如火,燙的她渾身不自在。
直到她接下鐵牌成武才緩緩退了幾步,“此物還望月夫人好好保管。”言罷他理也不理司空琰緋,哈哈大笑著帶人下了土臺,揚長而去。
司空琰緋吩咐手下一直“護送”成武離開。
晗月手裡握著那半塊鐵牌,有心想要丟了可是想起成武剛才的那番話,心裡的疑惑反而更多了起來。
他說她既是顧靈欣,又不是顧靈欣,這是怎麼回事?
“你拿的……是什麼。”頭上傳來司空琰緋冷清的聲音。
晗月心裡一揪,她不是想故意隱瞞他什麼,有些事就連她也沒有弄清楚,而且今天她母親的態度令她心寒。
偷眼打量司空琰緋,他負手靜靜地看著她,面上神色陰沉,不過卻沒有如以前那般怒衝衝的向她發出質問。
他正在等著她自己向他說出答案。
晗月一狠心,將鐵牌亮出到他面前,並將成武剛才的那番話說了。
“我原以為它只是我的護身符……現在看來,定是母親騙了我。”晗月越說聲音越低,“我不是有意騙你……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與東顧國有關係……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司空琰緋看著她垂著小臉,眼角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你當孤的誓言是隨便說說就罷的麼。”司空琰緋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水珠,“不管你是何人,只要記得你是孤的婦人,不得讓其他男子近身。”
前一句還讓晗月好生感動,可後一句卻一下子掉進了醋缸裡。
晗月一時反應不過來,只好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土臺上夜風颳的呼呼作響,兩人站了一會,司空琰緋似乎嘆息了一聲,不過風太大,把那聲音吹走了,晗月沒有聽到。
“今晚別回清溪院了。”司空琰緋幽幽道。
“不回去……那我住哪?”晗月不明所以。
“到孤寢殿來。”司空琰緋捉了她的小手,返身帶她往上層土臺行去。
司空琰緋的寢殿在最頂層的土臺上,幽深的大殿空曠的令人心慌,層層帳幔遮擋著裡面的床榻。
那榻寬大的足夠睡下七、八個人。
“司空琰緋,我想把我父親的屍骨接到丹陽城來。”晗月突然冒出一句。
司空琰緋揮手掃開帳幔,在榻邊坐定。
“要孤如何做?”沒有質問,沒有懷疑,他的回答讓她瞬時心中大定。
“我懷疑父親死的蹊蹺。”晗月緊咬著嘴唇,“雖然為人子女本不應懷疑這種事……”
她母親的態度令她失望,就連她大兄的表現讓人覺得可疑。
她父親以前身體最是康健,怎麼突然說沒就沒了,而且依著他們所言,為了治病欠下了很多債務……什麼樣的重病要花上數千金的藥費。
她想了很多天也沒有想明白。
司空琰緋將她拉到身邊,“你放心,孤早就派了人出去打探,最近幾日就能傳回訊息。”
晗月這才放下心來,兩人晚上就歇在了這邊寢殿。
睡到半夜晗月似乎聽司空琰緋在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