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公子洛言府,司空琰緋與晗月一前一後下車,神色從容,在外人看來,完全不覺有什麼異常。
晗月請了花城來調製了藥粉,司空琰緋去了淨房沐浴泡藥。
花城用胳膊肘碰了碰晗月,“怎麼,吵架了?”
晗月詫異的看過去,“你怎麼知道?”
花城笑眯眯的,“看丹陽王的眼神就知道。”
晗月有些奇外,“你怎麼看出來的?”
“戀愛中的男人嘛,一眼就能看出來……”花城低低的笑,不過她說的話晗月卻很難理解。
當天晚上,司空琰緋並沒有回寢室休息。
晗月尋了侍女打聽,知道他在書房與手下賢士夜談。
洛言剛奪得大權,要安排的事情非常多,所以她也沒有派人去問,而是沐浴後就獨自睡了。
第二日,衛宮裡傳來訊息。
衛太子畏罪自盡,眾臣擁公子洛言為皇。
洛言掌權後,先是去皇陵祭拜先皇,而後又風光大葬了皇后,此舉讓衛都城中百姓交口稱讚,都道新皇是個守信重孝之人。
一連數日,司空琰緋都沒有再出現過。
偌大的府邸中,平日只有她與花城兩人出沒,除了身邊的護衛外,她們見不到任何賢士下臣。
“各國使者這陣子都跑到衛國來了,街上熱鬧極了,你不出去轉轉?”花城問,她手裡提箸,夾起一塊黑色的東西投到陶罐中餵食她的白泥鰍。
太過熱鬧,晗月還怕衝撞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晗月搖了搖頭,“你出去過了?”
“當然,整天悶在府裡有什麼意思。”花城又丟了塊黑色的東西進罐子裡。
“那是什麼?”晗月嫌棄的看著那黑色的東西。
花城抬頭看著她,“那天給你看過的呀……”
晗月迅速向旁邊閃了閃,“我知道了,你別說了。”她摸出帕子捂住嘴。
也不知衛國的這些臣民要是知道他們先皇的心臟被這女醫切片餵了她的白泥鰍,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你為何要餵它吃這個?”晗月好奇道。
“衛皇是中毒死的,他的心臟可是劇毒之物,正好做我這寶貝的食料。”花城得意的從桌上的食碟裡抓起點心來送到嘴裡。
“你也不怕吃錯了……”晗月忍不住嘀咕了句。
花城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這時院外進來名護衛,“月夫人,今晚衛宮有宴,衛皇請夫人赴宴。”
這些天來,洛言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衛國都城,接下來便是設宴與周邊各國的使者會面了。
而在這之後……想必就是他們回去的時候了。
也不知司空琰緋是怎麼打算的,這次他拆了皖太子的臺,逼死了衛太子,回國後皖皇帝不知會怎麼為難他。
洛言的登基大典她是沒有資格前去的,所以洛言便邀她來參加晚上的酒宴。
晗月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華麗的深衣,暗紅交織的圖案在燈火下閃耀著奢華的微光。
來到前院時她才知道,司空琰緋的馬車已然在眾賢的簇擁下先去了衛宮。
牙站在一旁悄悄審視著她的臉色,低聲勸道:“大王身份在衛國已不比尋常,夫人莫要多想。”
晗月朝他笑了笑,“你不必擔心,我懂的……”
隨著洛言身份的改變,司空琰緋也在衛國這邊尊貴起來。
一個正統的貴族是不應隨時與姬妾待在一起的,能夠與他同乘同出的只有正室夫人。
晗月在侍女的簇擁下走向馬車。
她知道,她比誰都要清楚身份地位懸殊的差距會導致的問題,但……她還是把這顆心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