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自打被關到舊院後一直很安靜。
蒲陽公主幾次暗中讓蒲五去打聽,得到的訊息都沒有什麼異狀。
“難道她真就一點也不擔心?”蒲陽公主思忖道。
“聽伺候在晗月身邊的侍女說,就算下人在她跟前提及賢士言論她也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蒲陽公主輕咬著嘴唇:“我就不信她不怕死。”
蒲五怯怯的站在那裡不敢接話。
其實晗月遠沒有外人看上去那般淡然。
私下裡她正想盡一切辦法與外界聯絡,在府裡她身邊並沒有多少親信,能夠信任她的人也不多,她想來想去,唯有鐵痴仲然公會相信她不是月禍。
這一天早上,她聽到舊院裡吵吵嚷嚷,仲然公那公鴨子似的叫喊聽上去尤為刺耳。
“滾開滾開,你們是些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我!”
晗月順著窗戶望出去,只見仲然公憤憤甩開門邊的護衛,闖進門來。
仲然公是司空琰緋身邊一等賢士,是皖國為數不多的制鐵匠人一族,這樣的人就算到了皇宮也是要受到尊敬的。
門口護衛也不敢招惹他,只能放他進來。
仲然公啐了一口那些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
“月夫人可在,在下有事請教!”他站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叫。
府里人都知晗月與仲然公經常見面,會議論些關於制鐵方面的事,所以他們見狀也就放鬆了警惕。
仲然公可是個鐵痴,除了制鐵他對別的事情都毫不在意,所以他們也不怕他會鬧出事來。
晗月請了仲然公進屋去。
仲然公嗓門很大,直吵著他最近遇到麻煩,求晗月幫忙。
負責監視晗月的侍女都站在門外,她們不需要站的太近就能聽到屋裡他們在說什麼。
仲然公嘴裡說著制鐵的事,從懷裡掏出一份帛書展開遞到晗月面前。
晗月匆匆掃了一眼,見上面寫的是丹陽王在茂城失去訊息。
失去訊息?這是什麼意思。
晗月用眼去看仲然公,只見仲然公也紅了眼圈,顯然他也極為不安。
不過這樣一來司空琰緋就無法很快回來,她目前不但不能脫身,還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仲然公……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晗月低聲道。
仲然公收好帛書,低低道:“月夫人放心,就算因此而滅了在下一族,在下也定然不會讓他們那些無知之人傷到夫人。”
在仲然公的眼中,晗月就是無價之寶。
什麼月禍,什麼鬼神啟示,他全然不在乎。
仲然公走後,晗月獨自在屋裡寫了一封密信,喚來身邊侍女,給了她塞了個裝銀錢的袋子,低聲吩咐:“請你將此轉交給宜昌侯府的世子秦崢靖。”
那侍女目光閃爍,將信接了過去。
才出門便有蒲陽公主的心腹等在那裡。
“月夫人寫了封信。”那侍女將信遞過去。
蒲陽公主看到信時愣了愣,“宜昌侯世子?看來這妖婦還想以色誘世子,妄圖藉此脫身。”
蒲五偷眼看著信,悶聲不敢言語。
蒲陽公主陣陣冷笑,“把信原樣送到宜昌侯府去吧。”
“公主有何打算?”蒲五不安道。
“既然她不惜自己的名聲,那我就成全她。”蒲陽公主笑的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