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緋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發現自己仍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就連腿都坐麻了。
“退下吧。”他緩緩開口道。
站在外面的護衛這才得鬆了口氣,應聲退下。
司空琰緋望著窗外的雨幕,忽地苦笑一聲。
如此任性難馴的女子他還是頭回遇見,也許望叔說的對,他是不應太過寵溺於她。
野性難馴,還是應該讓她早些認清自己所處的地位才是。
晗月原本還提心吊膽的生怕司空琰緋來找她的麻煩,可是一連幾天過去了,司空琰緋始終都沒有再來喚她前去,她這才放下心來。
服侍在她身邊的侍女不安道:“夫人,主子不來,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晗月連連搖頭,“免了。”等蒲陽公主來了,她怎麼可能會放任司空琰緋的身邊有寵愛的姬妾,定會第一個弄死她。
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侍女見她並未放在心上,於是還想繼續勸她,晗月索性冷了臉,喝令,“出去!”
侍女只能應聲退下。
商隊又行了幾日,這一天突降大雨,商隊只好原地紮營。
大雨一下便是兩三日,商隊不能行進。
晗月正在馬車裡待著萬般無聊,忽聽外面有侍女稟道:“丹陽君有請夫人。”
晗月思忖著這麼多天過去了,她總不能一直這麼躲著,於是跟隨侍女前去。
剛來到司空琰緋的帳篷外她便聽到裡面傳來男子低低的說話聲。
門口護衛見她過來大聲道:“月夫人到。”
帳篷中的說話聲消失了,過了一會里面傳來司空琰緋低沉的聲音:“進來。”
晗月理了理衣裳,邁步進到帳篷內。
帳篷內的地面上鋪著好幾層厚厚的牛皮氈,但縱是這樣也還是被連日來的暴雨浸溼,走在上面感覺腳底下軟軟的。
几案後坐著司空琰緋,他正與幾名賢士不知在商議著什麼。
晗月上前來施禮。
司空琰緋抬頭先是看了看她的臉。
明明每日都在一處卻不得見,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微妙,以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心裡也能有地方裝得下一個婦人。
幾名賢士看著晗月卻猶豫著不知要不要行禮。
按說司空琰緋的姬妾到了,他們總要依禮相侍,可是眼下這位月夫人身上穿著的卻不是姬妾的服飾。
司空琰緋看到她身上的侍女服飾時表情也是一滯。
才一陣不見,她自己竟把自己給降為侍女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
司空琰緋神色冷漠下來,向著晗月道:“你過來。”
晗月走過去。
幾名賢士全都看向晗月。
“主子,此事事關機密,不可與私事混為一談。”一名賢士勸道,同時不屑的看了晗月一眼。
晗月毫不示弱的回瞪對方,又不是她自己巴巴的貼過來,要不是司空琰緋喚她,她才懶得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