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市”
說完又沉默,凌雲再問:“你判了幾年?”
“七年”
再次不語了,這次李耳朵忍不住了,“問你一句答一句,這是自我介紹嗎?倒像我們在審你,因什麼進來的?”
“我認為自己無罪,是無辜的。”趙壁說話和表情神同步,一臉的無辜。“我交了個女友,但她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偷偷和她聯絡,時間長了被她爸發現了,然後我長達一個月找不到她,電話資訊聯絡不到。有天她終於又出現了,但她變了,她要和我分手,當時我極力挽留,但她意志堅決,那時我有點糊塗,有點衝昏了頭腦,緊緊抱著她,很瘋狂的樣子,我的手不受控制似的,在扒她的衣服。”
趙壁頓了頓繼續說:“當我清醒過來時她光著身子蜷縮一團在哭泣,我為自己的衝動向她道歉,然後我將她送回了家,路上她沒有指責我一句,像是原諒了我的衝動。可是,她爸是個混蛋,他報警了。如果是女友報警,判我死刑都沒問題,她爸就是在報復我。”
趙壁講得特悲傷,講完特落寞,像是被栽贓陷害又孤立無援的孩子。凌雲等三人相視不語,誰也洞悉不出他講得真假,從神情上看像是真的,但有的人就能演的這麼逼真。
約十點鐘,熄了燈,整座監獄進入了入眠時間。凌雲在床上靜靜躺著,紋絲不動像是睡著了,但再細碎的聲音都能聽到,因為是在假寐。趙壁來到這個新地方像是不習慣,輾轉反側,最後他坐了起來,望著窗戶,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潔,厚厚的窗簾將月光隔在外面,趙壁似乎對月光特感興趣,起來將窗簾拉開了點,鑽進來的月光剛好投在他的床上。趙壁這時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高興地回到床上,然後看了其他人都安然睡著,才掏出紙筆,在月光下細心地寫著什麼,月光雖明亮,但要順利閱讀和書寫還是有點困難的,只見趙壁頭低的很低,眼睛瞪得老大,寫得很慢,在努力地克服著困難。
太陽在突破地平線前已然將它的光芒灑了出來,監獄裡的犯人因此都甦醒了,舒展了幾下肢體就開始洗漱了。凌雲起床的動作很慢,等趙壁端著盆子去了水房動作才快了起來,但還是沒快過李耳朵,他搶先一步掀起趙壁的褥子,拿起他昨晚寫的那張紙。
凌雲說:“你昨晚也注意到了?”
“他那麼大的動作,誰能注意不到。”
倆人一起瞧著趙壁深夜鬼鬼祟祟寫得東西,字跡不算工整,但沒到潦草的不可辨認的地步,每一行字都是斜的,寫了不少,有八九百字,數分鐘就看完了。這是給他女友寫得信,說在監獄忘不了她,讓等他出來的一些內容。
“這樣看來他昨晚所說屬實。”凌雲判斷道。
李耳朵持不同意見,“你這樣判斷有些勉強,我不管他是否來監視我們,但他決不能住在我們的牢房,不然我們每次商議都要避開他,只有他離開我們才能暢所欲言。”
“能不能別把他害的太慘?”
“我不喜歡你的宅心仁厚,事情由我做,你看著便是了,這樣你能心安理得些。”
趙壁洗漱完剛回到牢房,只見暴怒的李耳朵將牙刷和杯子摔在地上,怒吼:“我的牙膏呢?你們誰偷了我的牙膏?”
凌風凌雲一聲不響,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李耳朵發瘋。
趙壁見狀把自己的牙膏拿來,“我還以為什麼事,不就牙膏不見了嗎?給,用我的。”
李耳朵齜牙咧嘴,“牙膏能混用嗎?我必須要找到我的。”
“這是牙膏,又不是牙刷,怎麼不能用?”
“你擠牙膏的時候是不是要碰到你的牙刷,萬一用了染上疾病怎麼辦,我很虛弱的,細菌一碰到我,我就會大病。”
趙壁一臉不樂,“什麼人啊!好心當驢肝肺。”
這時,監獄長聞聲進來了,喝道:“怎麼了?大清早這麼吵。”
李耳朵非常樂見監獄長來,說:“我牙膏被偷了,我不好搜查,麻煩您幫我搜搜。”
“一個牙膏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總不至於為個牙膏把整個監獄翻一遍吧!”
“頭,我這麼說吧!我們牢房剛進來個新人,接著我的牙膏就不翼而飛了。”
趙壁怒目圓睜,“你別瞎說,偷你的牙膏太可笑了。”
李耳朵繼續對監獄長說:“偷沒偷,您稍微一搜就清楚了。”
“我就不信會有人偷牙膏,我就搜給你看,省得你冤枉好人。”
趙壁身正不怕影子斜,杵在一旁任監獄長搜,監獄長先在床底掃了一眼,把疊好的被子提起抖了抖,當掀開被褥時看到了一張紙,監獄長好奇地看了起來,看得眉頭緊蹙。
“這張紙是你的嗎?”監獄長問一旁的趙壁。
這張紙沒什麼,給女友寫信又不違規定,趙壁便點了點頭。
李耳朵這時好奇得伸長脖子湊過來看紙上有什麼內容,“呦,這什麼啊?誰能看得懂?”
監獄長一把抓住趙壁,質問:“你挺坦誠的,能說說你畫監獄的佈局圖的目的嗎?”
李耳朵突然就像炸了,“哎呀我的媽啊!原來畫的是監獄,我靠,畫這做什麼,監獄長,他的目的深不可測啊!”
趙壁發現紙被調了包,他也清楚私下畫這圖的後果,一時間想一口氣解釋清楚,但又氣血攻心,腦袋開始發暈,急得半天支支吾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監獄長將趙壁扭送至審訊室,不一會兒獄警來把他的被褥收走了,看樣子像是要關禁閉。
此時,李耳朵狂傲地手舞足蹈,並從口袋把牙膏取出來給凌風凌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