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鑽進了公共廁所,在女廁所的一間隔斷裡將自己偽裝起來。兩個男子追了過來,分別進入男女廁所搜尋,搜得很仔細,一間一間地搜,當拉開凌雲藏身的這個隔斷,男子看到的是個女人,便關上門搜下一間,這個女人穿著紅色大衣,她低著頭提褲子,被垂肩的長髮遮住了臉。搜遍所有的隔斷也沒找見凌雲,男子看到洞開的小窗戶,以為是從這裡逃走了,倆人趕緊追了出去。
他們追了好久,連凌雲的影子都沒見到,好像蒸發了似的,其中一個男子覺得蹊蹺,想起在廁所見的那個女人很可疑,畢竟當時沒看到她的臉嘛!當返回廁所一看傻眼了,那間隔斷裡有被丟棄的紅大衣和假髮。
噬狼是個球迷,在看巴薩的比賽,這場比賽踢了八十多分鐘,巴薩得勢不得分,MSN像是未穿進球靴,輪番狂轟,要麼中柱,要麼被橫樑拒絕,氣得噬狼摔了好幾個茶杯,在補時階段巴薩獲得點球,一向穩健的梅球王卻罰丟了,噬狼躺在沙發上一時喘不出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噬狼才看到一旁站了半天的兩個手下,問:“我想你倆不會惹我生氣吧!我要的人呢?不會一無所獲吧!”
兩人嚇得渾身直哆嗦,說:“我們這趟出去,並非一無所獲。”把紅大衣和假髮遞了上去,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噬狼把假髮頂在自己的頭上,紅大衣穿身上,問:“我像女人嗎?”
兩人是有點腦筋的,如果說不像,那自己當時就應該識破凌雲的偽裝,為了掩蓋自己的過錯,便說:“像,太像了。”
結果當然是噬狼暴怒,將男子收拾的慘叫連連。
噬狼一邊揉捏剛才發過力的拳頭,一邊對自己的得力助手李耳朵說:“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一定要抓到他。”
凌雲同郭小桔見面了,十年的時間會讓任何人都有所改變,但郭小桔的改變快讓凌雲有些不認識了。給頭髮染了三種顏色,好像長時間沒洗了,頭髮都打了結,所穿得短褲短的不能再短,內褲都快露了出來,並且短褲上還有窟窿,渾身是黝黑的,但在臉上塗脂抹粉,臉白的像是被誰撒了一把麵粉。嘴上叼著煙就像小孩吃著棒棒糖,一臉享受的樣子,使勁地抽著。
郭小桔看凌雲盯著自己看了半天不說話,便問:“怎麼了?不認識老孃了?”
老孃!沒想到她說話也變了,凌雲眉頭皺的很緊。
“你在我的印象裡是不抽菸的,穿著校服,很清純的樣子……”
“打住,老孃我那時候還未成年,現在成了剩女,一切都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說著有些傷感,抽菸已經不得勁了,開啟一瓶罐裝啤酒猛喝起來。
“別這樣,好好說話,好好穿衣服,勤洗頭,戒掉不良習慣,你這個樣子很糟,跟個混混一樣。”
“老孃就是混混,但也比蹲過大獄的你強很多吧!你有什麼資格要求老孃。為什麼會成為混混,因為這十年來沒人疼沒人愛,沒人遞吃遞喝,所以才會混吃混喝的。”說著氣憤地將易拉罐丟在了凌雲臉上,拉環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凌雲用手把傷口捂住,郭小桔過來說:“你手這麼髒,不怕有細菌啊!”把凌雲的手拉開,伸出自己的舌頭緊緊地貼住了傷口,摟著凌雲的脖子,很緊。
凌雲的臉頰清晰地感受到她奪眶而出的每一滴熱淚,很燙。把她的頭捂在了自己的懷裡,“對不起,讓你一個人生活了十年。”
“你知道嗎?我一直堅信會有那麼一天你會出來的。我每個星期都會去監獄,但我進不去,我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從高牆扔了進去,希望你能撿到,你有撿到嗎?”
“對不起!”
倆人相擁而哭,在哭泣中釋放十年來的委屈和艱辛,並將兩顆碎掉的心凝聚在了一起。
郭小桔掏出兩張火車票,“票我都買好了,連夜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讓犯罪集團找到你。”
凌雲看著兩張火車票,無比的失落,“謝謝你買的票,可是你多買了一張,我哥沒能出來。”
郭小桔沒有說任何話,把票裝進了口袋裡,轉身站在了遠處,不願看到凌雲似的。
“我要去找證據,證明我哥是無辜的,我要救他出來。”凌雲看了下時間,“現在我要去買個東西,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看著凌雲離去的背影,郭小桔忍不住地問道:“你是去噬狼那找證據嗎?”
“對。”
“他住在北辰大道三號別墅。”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