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狠狠的打”清晨大山下村莊的路口,六七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對地上一個黑衣少年毆打著,一個小胖子站在旁邊叫囂著,聽著村長兒子王小胖的叫囂聲,六七個少年拳頭和腳上更加的賣力了。
聲音不斷響起,地上揚起一片灰塵,地上躺著的少年卻緊緊的護住懷裡的布袋,眼神裡卻是一片平靜,沒有因為捱打出現別的緒,過了一會不知道是因為經常打的這個少年不還手顯得無趣,還是打累了,圍著的六七個少年逐漸停下了手腳。
“嘿嘿九歌,我說這兩天怎麼沒看到你人,原來是跑進山裡去了,怎麼兩天沒打你都不知道規矩了,不是說了叫你見我繞著走嘛,否則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王小胖肉呼呼的臉蛋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口水也不斷的濺射出。
聞地上的少年抬起了頭,洗的白的黑色布衣上都是腳印,但是藏不住衣服下健壯的身材,臉上的灰塵也掩蓋不住少年清秀的樣貌,只是因為進山兩天,微微稚嫩的小臉上有些憔悴,先開始平靜的眼神因為時間的流失此時顯得有點著急和不耐煩。
想著家裡的那個老人,九歌稍微平復了下內心的火氣“小胖,打也給你打了,今天差不多打夠了吧,我爺爺這次病的有些嚴重,我進山為了獵些野味給爺爺補補身子,我急著回家有什麼明天再說吧”想著家裡那個把自己揀回來養大的老人在病重著,九歌的語氣愈的著急了。
“喲呵還有野味,把你懷裡袋子裝的東西留下,你回去吧要不然你是知道後果的”王小胖滿臉肥肉抖動著,說完周圍的幾個少年又圍了上來。
九歌看著這張嘴臉就一肚子火,平常仗著自己是村長兒子帶著村裡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欺負自己也就算了,為了不讓家裡那個老人失望和操心,自己從來都是忍著不做聲,有什麼隱忍下也就過去了,想著以前平日的種種。
九歌徹底不耐煩了起來“我說了,這兩條野兔是給我爺爺補身子的,想吃改日給你獵,現在不行我得急著回去”眉頭輕撇盯著王小胖,嘴巴抿了抿。
“呸還爺爺,你個沒爹沒孃的野種,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吃什麼都要死的人了,我今天非要吃,哼你今天不給你就別想回去了,不把你打的起不來我跟你姓”王小胖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九歌霸道的吼著。
九歌聽著頓時站了起來,瞳孔微縮浮現出一點血絲,無論怎麼罵自己打自己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有人不尊敬老人就是不行,聽著那些對老人不尊敬的話語,壓抑已久的火氣在也忍不住了。
“砰砰砰…”九歌奮力推開圍著自己靠近的兩名少年衝著站在一旁的王小胖眼眶幾拳頭打上去,叫喊聲裡都有些許嘶啞。“啊啊啊啊啊…給我打他”殺豬般的慘叫響起來,臉上的吃痛也讓王小胖歇斯底里了起來,周圍的少年聽到呼喊奮不顧身的向著九歌衝了過去。
灰塵飛起,九歌與六七個少年混雜在一起,拳頭大腿不斷用力揮霍著,不時的傳來尖叫聲和拳頭擊打在**上的聲音。
王小胖的父親是王家村的村長,也是村裡的大戶人家,這六七個少年家境一般,每天跟著王小胖鬼混跑腿,哪裡是九歌從小就開始做活進山捕獵採藥的對手,不一會兒六七個少年鼻青臉腫帶著滿身的灰塵陸陸續續跑回自己家中,
九歌轉身一臉怒意向著王小胖走去“你別過來,你要幹嘛,兔子我不要了你回去吧,我再也不帶人欺負你了”王小胖一邊慢慢向後退,一邊驚恐的大聲叫到,眼睛裡充滿著恐懼,因為害怕,臉上的肥肉都沒有抖動了。
九歌沒有管王小胖的吼叫,眼神冷漠的將王小胖一腳踢倒在地,騎在身上對著那張看著噁心忍了好久的嘴臉打去,打完後消了氣撿起地上的布袋拍了拍灰塵,右手指著王小胖大喝道“以前不做聲不代表怕你,以後嘴巴乾淨點,不然看誰收拾誰。”地上的王小胖整個臉已經被打腫,臉上的淚水和灰塵混合在一起,看著九歌冷漠的眼神,王小胖嘴唇輕輕抖動了下,沒在說什麼,頂著兩個熊貓眼緩慢的爬了起來向家裡跑去。
肥屁股扭扭捏捏的一邊跑一邊回頭略帶恐懼的看著九歌,等跑了一小段確定九歌追不上來了後,帶著哭腔含糊不清的喊道“九歌,你等著回去告訴我爹,這事沒完”說完不顧九歌的反應,撒腿快速的跑去,九歌不屑的笑了笑,拍了拍自身的灰塵,朝著自家走去,家裡的老人還在等著他。
雖然氣消了,但是想著打了王小胖,他爹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王小胖的爹在村裡和個土黃帝一樣,囂張跋扈慣了,仗著家裡有點錢,還樣了些家丁和下人。九歌心裡有點沉重,原本進山獵到了兩隻野兔的好心也蕩然無存,就這樣帶著心事走到了自家門口。
一個小小的庭院,一間土磚房,土磚房的旁邊用木頭圍成的一個柵欄圈養著幾隻豬,雖然房子和村裡的其他房子比起來比較簡陋寒酸,但這是自己的家,自己生活了十二年帶給自己溫暖的地方。聞著家裡院子裡熟悉的青草泥土的氣息,柵欄裡飄出的豬糞味道,趙九歌的心莫名的好了起來,拋開的剛才的不愉快,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顏。
“爺爺,我回來啦,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還沒進門九歌就迫不及待大聲的喊道,“嘎吱”推開沒有關嚴實的房門,房門是用木板自己做的,因為用的年歲久了,木門和底下滑動的底座出摩擦聲,好像見證了老人了的一輩子心酸生活,如今老人油盡燈枯,彷彿它也在訴說著哀愁。
推開房門,房內的景象漸漸進入眼前,因為家裡是土磚房,下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屋內還散著淡淡潮溼的黴味,聞到味道,趙九歌臉上略有一絲複雜,這飄散不去的黴味給年少懂事的九歌心裡籠罩了一絲陰霾。
房間四周很空蕩,沒有任何值錢的物品,地上凌亂的散落著一些雜物,角落裡還有一個木馬,那是自己整個童年的玩伴,中間擺放著一個大木床,看著老人還躺靠在床上趙九歌心裡鬆了口氣。多年的生活對這個老人早已經養成依賴,有老人的地方就是家,有老人的地方才溫暖。
可是一想到病重剛掉下去的心又懸了上來,床上的老人滿頭的白,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皺紋見證了老人的成長和衰老,掩飾不住身上傳來的暮氣。看著病重的老人,趙九歌五指握拳用力的捏著,嘴巴緊緊的抿著,一股無力感浮現上了心頭。
“九歌回來啦,爺爺還擔心你呢,一夜都沒有回來,過來陪爺爺坐會,交代你一些事,我怕我哪天睡去就不醒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聽著爺爺的話,九歌內心有一絲慌亂,無論內心多麼沉穩和堅強但還是個孩子。想著老人萬一哪天離去只剩下自己,突然鼻子感覺被堵住了,眼睛都有點溼潤了起來。
“爺爺你會沒事的,明天我就去城裡,我會多進山捕獵換藥請大夫來,我不要爺爺離開我”聲音哽咽,更多的是無助感。“傻孩子,身老病死人之常,爺爺就是放心不下你,記得那年去城裡在官路上看到了還在襁褓中的你,沒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穿上的老人眼裡一陣光彩流動,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唏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