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導致自己出現的,是某個作者,是某位強者,還是某尊創世神。
假如自己身上並沒有一般主角附帶的“劇情主線”,那也就罷了。
假如自己身上也有一條貫穿始終的劇情主線,或稱為宿命,那麼...
凌歧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相信縱使真是那樣,也不表示他一定要做什麼牽線木偶!
一個作者要完成一本小說,即使有大綱,作者本身也要考慮讀者的看法,更要考慮現實、考慮劇情的合理性,那麼小說中的人物,未必不能反過來影響作者的判斷。
如果是創世神,創造了一顆棋子,除非這個創世神已經具備邏輯上的唯一、最強屬性,無可匹敵,在概念上都不可超越。否則,就算它再強,只要還不能避免變數,那麼就算是眼前的一顆棋子,也未必沒有億兆分之一的機會,反過來借力跳出棋盤!
當然,如上情況,終究只是假設。
什麼小說的主角,創世神的棋子,凌歧想想都覺得可笑,不認為自己會是那樣的情況。
他之所以從最極端的角度出發去考慮問題,無非是將最可能和最不可能的情況都優先考慮,以此劃定界限。那麼,到時候面對現實,無論他背後站著究竟是什麼,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他能感覺,現實中的確有一股力量,一直在迫使他前往某個方向!
將問題大而化之,就能避免意識上的力不從心。
至於說什麼小說世界、神靈造物,比起這些“無稽之談”,凌歧更相信,他的背後,是命運的洪流在湧動!
每個人都站在命運的洪流中,若不得真正的超脫,每個人都是囚徒,都是木偶。
這一點,無論是小說裡面的主角,戲中的演員,還是棋盤上的棋子,路邊的農夫、走卒、乃至垃圾堆旁的一條野狗,都一樣。
區別只是他們在命運洪流中的分量不同,受到衝擊的大小和程度自然也不一樣。
然而就算都是囚徒,凌歧顯然也要做最大的籠子裡最大的那個囚徒!
他要自由,也要快樂,若不可兼得,便先甜後苦!
快樂就在眼前,他的力量已經足夠支撐他在大部分時候肆意妄為,這就是大自在。
倒是自由,和自在不過一字之差,卻縹緲的仿若煙雲,完全琢磨不透。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自由也要一點點獲得,這個道理凌歧很早就懂,所以並不氣餒!
凌歧從來不去考慮什麼假如命運至高無上,連自己反抗命運的行為,都在命運安排下,這種扯談的悖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為什麼?因為那就算不是扯談,是真相。對於連眼前的“宿命”都對抗不了的“弱者”,去考慮推翻宿命之後要面對什麼,豈非可笑?
意外從一次召喚中,窺見一絲命運之痕,凌歧不會杞人憂天,只會慶幸!
找到自己身上也許存在的“劇情線”,去反轉它、摧毀它!這就是他最真實的念頭!
倘若沒有那樣的東西,當然皆大歡喜。畢竟要去和一個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作對,想想都覺得前途黑暗。
只是...凌歧想著自己一路走來,似乎總繞不開“輪迴”二字,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
想到在脫離輪迴空間前,他甚至產生過取主宰而代之的瘋狂念頭,凌歧心中漸漸有了思量。
若命運註定的“劇情”,是要他不停變強,最後真有機會取代主宰,凌歧也不會拒絕這份福利。
如果劇情需要的是他的強大,他絕對會高呼萬歲!
他需要自由,也渴望力量,因為兩者從不衝突。只有力量強大,才有選擇權,才有自由!
其實,假如他身後的存在,真能給他力量,又給他自由。那麼,他也未必要玩什麼逆襲,那並不容易。
可若對方是要他去送死,他就絕對不肯答應!
就算要死,他也要死的轟轟烈烈,要死的暢快淋漓,要死在自己的自由意志下,而不是和牽線木偶一樣走進火坑。
讓他做奴隸?可以!早晚造反給你看!
讓他去跳火坑?不行!大不了一拍兩散,死也要給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