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都不行,說實話,凌歧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很清楚,這局早已經不是靠著常規智計就能破解,再多謀算沒有暴力支撐也是被人玩弄的份。最簡單的,村子外面,本和外界連通的山道,此刻都已經被切斷,後路早絕。
不解決這裡的問題,很可能就算再等上三天、三十天、三百天,他們都沒機會離開!
而想破解一天一輪迴的秘密,破解黑白分割後延續之戲的秘密,完全就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至於說什麼一心一意去破案,更是讓自己主動陷入幻境,任人擺佈。
面對這些,凌歧倒沒所謂,雖然公寓很賴皮,但至少目前還有跡可循。至少他見到的無論真假的邪惡力量,目前還沒有讓他徹底感到無力的。
這說明就算公寓耍賴,在局中,也是要講規矩的。
長夜漫漫,一群大男人擠在一間屋子裡,無疑是十分痛苦的。
如果這時候有一個女人,如果這群男人很正常,那麼或許無聊也可以演繹出另一番精彩的肉搏大戰。
當然,再如果這是個鬼屋,那麼一切休提。
一直熬到天亮,孟奇的手就沒離開過刀柄。
就算他沒有另一重、另幾重視界,看不透表象背後的些許真實,只是村長家外面徘徊不去的十幾只惡鬼,就讓他時刻提心吊膽。
那是一種預兆!
孟奇不是凌歧,沒有肯定不會被最先攻擊的覺悟。
他雖然有著和凌歧一樣的懷疑,眼前之鬼並非真實,但又不想以身試法,所以只能加倍小心。
假定那些鬼都是真實的,至少是能對他們造成真實傷害的。那麼他們所在的“庇護所”,顯然正在變得無力。
而且不知從何時開始,孟奇總覺得這個房間裡陰森森的,就像有陣陣怪風徘徊不去,又像是有什麼在盯著他。
孟奇“無視”了窗戶倒影中,種種詭異的畫面。
凌歧同樣對異狀視若無睹,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完全沒有孟奇外鬆內緊的警惕性,他真的很放鬆。
一旦決定撕破臉,什麼死而復生,什麼玻璃中的倒影,對他來說,都只是小把戲。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故弄玄虛都是紙老虎!凌歧並不具備絕對的力量,但他借來了足夠多的力量!
村外,第一縷陽光照在王超身上,將這個坐了一夜的年輕人肩頭披了一層金輝。
濃郁的金光在王超身上凝聚不散,這絕對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甚至不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哪怕打破虛空的武者能引起的異象!
武者的極限禁錮不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凌歧和孟奇都有超常的手段,所以王超敢對未知的邪惡力量發起挑戰,信心滿滿!
朝陽下,王超緩緩站起。
他身量並不太高,大概一米八不到,然而他此刻卻像承天載物,沉重若山!
轟!
他一腳踏出,身披的無數金光雪崩似的落下,又像是雄獅抖蝨,地面都為之一沉!
這一動,陽光下陰霾籠罩的廢墟中的小村,忽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