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後,賓客散盡,鎮長和參謀的竊竊私語暫且不說,凌歧回到客房,靜靜的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凌歧喜歡忠誠的人,沒人不喜歡忠誠的人。他也喜歡貪婪的小人,小人也是人,人無貴賤,只看怎麼去用。
多次闊綽的出手也許會引來一些麻煩,相應的好處肯定同樣不少。
不長的接觸時間,凌歧已經發現一些有趣的現象,長湖鎮的領主看似昏庸,實際有著自己的小算盤,貪慾怕是更甚其麾下書記官。
而看似陰險狡詐的書記官,其實也最容易被看透,只要拳頭夠大、錢錢夠多,輕易就能餵飽。
至於這個鎮子裡最讓凌歧看不透的,反而是宴會上陪坐末席的一個男人,衣著像是普通的船伕,但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比索林弱,帶給凌歧的威脅感甚至猶有過之!
這很不尋常,以那人的實力完全沒必要混的這樣落魄,隨便當當強盜都能發家。而那樣落魄的傢伙,也該沒有資格參加領主的宴會,這隻能說明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可惜,這傢伙陰鬱深沉,顯然不太容易相處。而且他對宴會上奢華的佈置頗為反感,這種人不說視金錢如糞土,也絕對不是用錢就能收買,肯定買不來他的效忠。
這人表面對領主恭恭謹謹,其實對所有衣著體面的人都沒什麼好臉色,包括凌歧!
仇富?或者是別的——
凌歧原本並未對這個叫做巴德的隱藏高手過於上心,他對自己很有自信,現在的他只需要幾個回合就能將這種勉強進入英雄名單的傢伙做掉。
直到他了解到這人家族的歷史,這才...
狹小的客房,位於木製閣樓的頂層,佈置倒是華麗,金碧鮮毯,綾羅滿床,推開窗戶風景也還不錯。
唯一的茶几上擺在純銀的燭臺,燭臺中琥珀色的鯨脂托起了一點米粒大的火苗,白燦燦,照得整個屋子都是銀霜,噼噼啪啪釋放著脂質特有的芳香。
“砰砰砰!”
幾聲輕不可聞的敲門讓本未睡下的凌歧會心一笑。
他開啟門,果然是那個猥瑣的傢伙,彎著腰帶著一臉諂媚的笑容,偷偷溜了進來。
“怎麼樣,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凌歧坐到紅木圓凳上,翹著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長湖鎮官方二號人物、在這裡幾乎能一手遮天的埃爾弗裡德,如同走狗般點頭哈腰。
隨著凌歧用眼神示意桌上的空杯,埃爾弗裡德乖巧的從一旁櫃子裡取出一瓶紅酒,為他倒滿。
若是面對長湖鎮鎮長,埃爾弗裡德還有那麼一點忤逆心理和不敬的念頭。但是面對凌歧,他根本不敢有半點旁的心思。這就是絕對的權威和實力帶來的壓制!
汩汩汩——
隨著鮮紅的液體進入透明的玻璃杯中,屋子裡在脂香之外又蒙上了一層酒味,連埃爾弗裡德都忍不住抽了抽鼻頭,滿臉享受。
凌歧單手接過書記官遞來的酒杯,晃了晃,微露不屑。他也不品嚐,將杯子拿到鼻前嗅了嗅,便擺到一邊。
“呵~這種貨色,在我的領地,最多隻能算是三等品。”
埃爾弗裡德聞言,頓時無比尷尬,這在長湖鎮已經是頂級的享受了。
他有些腹誹,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岔開話題:
“咳咳,大人,您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