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三年春,袁紹等人以劉辨年幼不更事,朝政皆由程允控制為名,欲廢掉劉辨,推舉漢宗室、幽州牧劉虞為帝。於是袁紹等遣之前的樂浪太守張岐等上尊號於劉虞。
劉虞是劉瞻的堂哥,向來與劉瞻親近,對程允很是瞭解,知道他對大漢朝沒有什麼危害,所以堅決辭掉,不肯接受,這件事情最後無疾而終了。
但訊息傳到洛陽,很多人都十分震驚,荀爽本來就身體不好,憤怒之下竟病情加重,沒幾天就一命嗚呼了。
荀爽去世,士人中沒有不哀痛的,陳紀、鄭玄等清流名士都感到悲傷。
荀衍荀休若在曹操麾下聽聞這個訊息,悲痛欲絕,一定要去洛陽參與荀爽的葬禮,曹操深知程允的為人,不會像袁術那般見到什麼名士能臣就扣下,果斷放他去了,還派了親衛護送,荀悅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十分感激,直奔洛陽。
而荀諶卻按捺下心中的悲痛,現在還不是回洛陽奔喪的時候!給袁紹出主意,讓他取韓馥的冀州牧而代之。
袁紹本來就因為韓馥與劉虞親近,對支援劉虞稱帝的行為不夠用心而怨恨他,左思右想,覺得唯有此舉才能讓自己東山再起,與程允爭雄,於是同意了他的計劃。
荀諶先是在冀州傳播韓馥擔心義功高蓋主的謠言,又買通韓馥麾下主薄曹掾,在義能夠聽到的地方杜撰韓馥說過的義的壞話,義大怒,帶著先登營反叛。
當韓馥瞭解到有人使用計謀的時候,義已經動了叛亂,不得已,韓馥只能與義交戰,勸解無果,一番大戰後,韓馥敗北,義的先登營更加猖獗。
荀諶又讓逢紀等人遊說公孫瓚,聯合其一同進攻冀州,事成之後平分冀州,公孫瓚本來沒有什麼興趣,但逢紀對公孫瓚說韓馥在洛陽時候與程允交好,上次北線聯軍都是出工不出力,公孫瓚才大怒失去理智,憤而兵,於是逢紀與公孫瓚商議,打著討伐程允的旗號借道冀州,實則暗中偷襲韓馥。
荀諶見公孫瓚上鉤,又帶著袁紹的外甥高幹策反了韓馥麾下的謀士辛評郭圖,一同遊說韓馥。
韓馥正對義無計可施,又聽聞荀諶等人所說的袁紹公孫瓚對冀州虎視眈眈,十分害怕,這要是真的,我死無葬身之地了!
荀諶瞭然一笑,問他,“您自己估量一下,在寬厚仁愛,容納各種人,使天下人歸附方面,比起袁紹來怎麼樣?”
韓馥是老實人,想了想,搖頭,“我不如他。”
荀諶又問:“面臨危難出奇制勝,智謀勇氣遠遠出常人,逭方
面您比起袁紹來又怎麼樣?”
韓馥又搖頭:“我不如他。”
荀諶再問:“世代普施恩惠,使天下各家得到好處,您比起袁紹來又怎麼樣?”
韓馥無奈,人家背靠汝南袁氏,雖然不是嫡子了,但是也算是直系:我怎麼比?“我不如他。”
“您看,您在這幾方面都比袁紹稍弱一些,但官職領土都比袁紹要大,袁紹怎麼可能會服氣呢?”荀諶勸他,“現在袁紹在渤海一郡之地,就要強過您的一州之力,這些都不得不考慮。”
見韓馥頹喪的樣子,荀諶眼神一眯,“冀州雖然是天下重鎮,但抵抗一個袁紹就已經力有未逮,何況還有一個集結幽州之力的強鄰公孫瓚在虎視眈眈?如果這兩支軍隊合力進攻會師城下,恐怕冀州淪陷,就在此刻。”
韓馥十分恐懼,別說了老弟,不是這兩家啊,我這裡還有一個義在造著反吶!“那怎麼辦?友若救我!”
韓馥這麼主動,荀諶都要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了,“袁本初是將軍的麾下,有賢名,有實力,不如將冀州讓給袁本初,他定然會對將軍感恩戴德,不再難為將軍;公孫瓚也不必怕他,袁本初足夠與他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