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霧氣怎麼像是在自動收斂向中心,而並非是出於它們當下或此前行動的影響?’
的確有影響、但關聯其實似乎並不會太大,至少做不到使其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恢復清明,甚至像這般能有光亮隱約透入其中;
而更為重要的是,從最核心空間處似總有些莫名的響動在傳出,且當霧氣更稀薄了幾分後又有猙獰輪廓與兇戾嘶吼隱約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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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那是什麼聲音?’
眾多驚疑中時間又過去了片刻,而空域與四方射來的光亦從天幕更多的滲透而入;
於是,自眼前廢墟內裡的恍惚黯淡中便有某種崢嶸被顯現,那是比此前大了何止數倍、並由一首、兩軀、三面、四臂、六足、十尾所構成的如山怪物
其顱首為銀甲利賽亞種族式的結構,又有貪嗔痴三態被分顯為左、右、前三副面孔,此時正於閉目啟唇間低吟誦唸著世間大自在;
其軀幹上半段足有約六百米高,於兩側長出的上臂正於胸前合十做祈禱狀,另還有下臂雙持有千五百米的巨騎槍挺立;
健碩的身形及至腰腹時都還只是直立種形制,但再向下時卻又化作為一具磅礴的鱗甲獸身,其形略為狀似猛獁、並以六足踏地而立,前胸至軀幹末椎有約2400米,前胸寬度則足有500米之多,而足底至獸身背脊處高有1200米、再至直立頂顱處則高約1800米;
軀幹及末,十尾有千二百米長並似蟒似蛟般上下翻騰不休,末端最頂十枚棘刺蛇首處各長只深紅似血的獨目;
這目中幾無有任何智慧感的存在,只是混亂的向八方四野發出著嘶鳴漫吼,而首顱誦經之音則蘊含於每道震動中成波漫卷而去,詭譎未可測的朝周遭乃至全球溢散著混亂;
其聲如天啟,使聞者滋生出殺戮情慾等等的瘋狂本性,宣告墮落之具象於現世中如神袛般誕生,是為司掌破滅、滋生自群體墮欲的惡孽之獸。
睜開全部的十六目,正首六目平靜而富有邪性、反首十眼則在暴虐中孕育著混亂,正首三面呢喃著大自在以聲與型散播著墮落,反首十口則於暴虐的嘶吼中散播著無序。
六目掃視四野八方便抬首望向了空中,有若實質般的眸光直逼遠空的多環巨構、母艦、戰艦,隔著數萬公里之遙的為其帶去邪性與壓迫;
十目順著蛟身的擺動隨意橫掃,凡是被其注視之處都有大片的區域透出混亂
土地與空氣中的變化或許還不能算太明顯,發生在微觀處的無機變化於超凡層面總是比宏觀艱難,而當某處百多公里外的軍營被視線掠過時,內裡的戰士們便隔著護罩與物質性的壁壘而發生了詭譎變化;
構成其身體的細胞,從外到內的產生秩序的缺失,整個軀體就好似散沙般無端端崩解。
而與之同時,正首所視處的遠方軌道上,六隻蘊滿邪性的瞳孔亦從眾多的螢幕中間接顯現,
不同的觀測中心內部,有上千位正處於不同艦隻、來自多個不同種族的觀察員、分析員,以其各自普遍或特殊的方式‘接觸’到了其身形;
於是,它們尖嘯著試圖毀壞顯影或析音裝置,但多為文員的觀察、分析員又哪有力量完成,所以呢喃的低語在它們腦中響徹、變幻的念頭充塞了它們的思維;
再片刻過去,或大或小的一艘艘不同形制功用的艦隻中,竟然有上千名個體或軀體爆開、或思維陷入瘋狂,幾乎讓所有的觀測中心都亂成為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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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已然完成準備的惡孽有了太多餘裕,並用富餘的算力與資源撬動起了更多力量.
其十隻蛇首呈扇形朝四野張開,又上抬至高處向遠方那些頂著護盾的營地吐息,遂有幾化作為實質的黑氣似炮彈般飛離,精準的落至百數十公里之外
深沉的黑爆開並淹沒了一座座藍,似液般的濃稠所及處光聲皆被再次的鎖閉,而後凝縮到極致的漆黑流體破開護罩於內擴散,吞沒了外圍被波及的幾乎半數駐守營地,足有近三十萬良莠不齊的戰士在那裡淪陷於未知。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惡孽滲透並融毀了本該堅實的實體壁壘,或澆、或滴、或淌在內裡各位戰士們身上,使之沒有瘋狂、沒有自相殘殺便於眸中染上了惡意;
同時,黑色的紋路沾染上其面板、攀附上其甲殼,只幾個呼吸便讓這些戰士們失去了自我,隨即就攜帶著各自的武備結成一支支軍伍,紛紛揚揚的朝著其餘都會所在的方向漫漫行去。
這自然屬於擅離職守,遠方地表的各個指揮基地多次問詢未果之下,只得在軌道總部的聯絡缺失下啟動自主防衛;
種種攻擊從遠方地表被髮出,其指向為這些在平臺中失去聯絡的軍隊,而已然被操控的後者亦在用各自大小載具的武備進行還擊,一次次攻擊的你來我往讓附近空域變的相當熱鬧。
惡孽之獸的動作也實在太快,十尾前後俯仰間還未待軌道處的資訊連通恢復順暢,便已經有大半的營地因吐息而淪陷、並致使其中的戰士群體失控;
而與此同時,它自己的身軀則也緩緩浮起漸漸離開了地表,然後用和其體型絕不相符的速度竄向晴空。
連續突破音障在陣陣轟鳴響徹中直抵天際,它幾乎是直上直下的破開了星體大氣層,頂著道道反向而來的能量或實體攻擊,徑直出現在了那蔚藍與黑暗之交界處。
而於數萬公里之外,此前在向內軌行進的艦隊已然停止,觀測室、分析室的失陷雖讓它們又聾又瞎,但只由智慧生物的判斷力也能得出結論,間接確認了當下這遠超出預期的惡劣狀況
‘所以,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