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彈在空中嗖嗖作響,涅斯塔與其餘幾位巫醫跟隨在皮糙肉厚的戰爭古樹之後,一點點的接近著戰場中心。
及至臨近時,他們瞧見了一條沾滿血汙的紫色臂膀,從高等蠑螈脖頸的傷口中小心翼翼的伸出;
它似乎是在試探著什麼一般,於半空中揮了揮、見著沒什麼多餘的動靜,才將其後方的手肘、上臂慢慢露出,及至最後的腦袋與脖頸。
顯然,這手臂的主人並非旁者,而是先前打入高等蠑螈體內的艾薩拉,她的確活了下來、且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涅斯塔嘴上雖然一直不說,但實則心裡還是有所擔憂的,畢竟自然雷電的威力太過磅礴,艾薩拉但凡受到一點波及便很有可能直接命喪當場;
而現在,見她除了看上去有些脫力外其餘並無大礙,涅斯塔心下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不再有所憂心。
“艾薩拉!”
不同於涅斯塔的矜持,芙蕾雅當即便大喊著、開心的跑向了那張只剩下上顎的大嘴之前,拉住艾薩拉的手臂就要往外拽,想要幫她快點鑽出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的....”
多少有些形象顧忌的艾薩拉,當即制止了小姑娘魯莽的行為,表示自己不願意向拔蘿蔔一樣被拉出來,且她也並未虛弱到那個地步。
這時,涅斯塔也不再按耐、他以保護芙蕾雅與艾薩拉的安全為名稍稍加快了腳步,先一步行至了蠑螈近前;
“你怎麼這麼魯莽,萬一這東西只是在裝模作樣怎麼辦?下次別這樣了。”
假模假式的訓斥了番芙蕾雅魯莽的脫隊行為,他走上前扶住了艾薩拉的臂膀,幫著她站起身、並用袖袍抹去了其臉上的血汙。
“你沒關係麼?都發生了什麼?”
“咳咳....沒關係,就是差點被雷噼死,我利用金屬..巴拉巴拉..然後,這邊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雷電術法了?”
艾薩拉簡單的講明瞭自己的遭遇與應對,然後狐疑的看向了伴侶、以及已經走至了近處的其餘巫醫們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使用了一些氣流氣壓控制方面的技巧而已,誰知道突然就變成大雷暴了?”
對於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涅斯塔雖說是直接關係者,但其中原理其實也並不甚清楚,只能將之歸結為基於地勢、氣候、冷熱條件之類綜合效果而產生的自然異變,
“或許只能這樣解釋了,詳細的之後再行研究...不過這些回頭再說,我們得先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把這個大傢伙切實的俘獲才行。”
“明白..我稍稍有些脫力,先休息一會兒、你們自己先來吧。”
“好,那你先休息。”
倆位精靈簡單的交流過後,艾薩拉拒絕了旁者的攙扶、自己慢慢移動至側旁席地坐下開始休息,而涅斯塔則觀察起了地上的大傢伙.....
這隻高等蠑螈自然是十分悽慘的,它整段脖頸、以及頭顱連著脖頸的那部分,此時已經是一片片的焦黑;
身上大部區域也是焦痕密佈,看上去似乎受了何止一圈......
可即便受創至此、即便看上去不再具備任何條件反射反應,但它體內最深處還是有心跳在發生、甚至還保有了一定的臟腑功能性蠕動,遠遠談不上‘死去’。
當然,對於本部而言這才是最好的情況....
死掉的高等魔獸只能算是暴殄天物,其會失去現下最重要的一部分價值,只有這種‘活著、但不完全活著’才是對族群最有利的情況。
閒話休提,七十座囚籠樹3號的‘零件’已經行至近前,它們圍成了內外兩圈,開始朝著目標的諸多傷口處釋放藤蔓;
它們顯然是準備像對待上一隻高等蠑螈那般,透過將自身軀體的一部分深入其內部,從而成為將來的鉗制手段、以及諸多功能性在末端直接接觸區域的承載體。
與這部分戰爭古樹形成配合的,是除涅斯塔、艾薩拉以外的其餘在場巫醫,他們此時拿出一枚枚早就根據需求預先製造好的樹種種下,為即將誕生的囚籠樹增添功能性結構。
而在更外圍,六百臺自走戰車、八十座戰爭古樹已經將戒備目標放在其他區域....
畢竟,兩隻首領全都被俘後,沒有誰能夠猜測出諸多火山口中的其餘次級蠑螈,究竟會對現狀作出些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