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氣惱于田壟阻路的少數巨魔們,於憤怒中直接潑灑了大量可燃油脂去引火,焚燒了大片剛長出青苗的莊稼。
引火者們身處火焰當中,他們不顧自身衣物被烈火焚燬,大吼著宣洩因諸事不順而開始暴躁的情緒。
這種風潮就像是會傳染一般,很快就波及到了其餘、原本還算穩定的軍隊當中。
尤其是民兵出身的巨魔們,他們並沒有經受過戰兵那種特意的‘耐暴躁“訓練;
在長時間的集體行軍中,由於習慣了小規模狩獵時寬鬆的氛圍、也因為大型機械轉運速度的拖累,他們這時候的情緒,簡直就像是一點就爆的火藥桶那般危險。
而無論是巫醫們、亦或者戰兵出身的軍官們,似乎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反正田地都是敵方的、燒了也就燒了。
於是在他們的放縱下,越來越多的民兵們加入到了這‘狂歡“之中,角蹄種辛苦種植的莊稼頓時就倒了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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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高點
看著水幕中那些,身處於烈焰裡、卻毫無痛感的瘋狂宣洩之巨魔身影,薩滿祭司們的面色更凝重了幾分....
“祭祀長!我父親詢問說那些黑煙是怎麼回事兒?崗哨已經回撤、是誰在點燃烽火?告訴我,那是烽火吧?那一定是烽火吧?”
從祭臺之下,酋長三子匆匆跑了上來,影未及而聲先至的高聲詢問道。
“是巨魔們在毀田....你自己來看看吧。”
“這...這可怎麼辦...”酋長三子看著水幕上的場景,隱憂成真後的面色瞬間苦澀了下去,“這可是辛苦種下的冠麥啊,是我們來年的食物.....”
“不行!我要向父親申請出戰,不能再讓這群蠻子靠近了!”
話音未落他便匆匆離開,看那樣子、似乎是奔向酋長大帳了.....
“先祖之靈軍團準備出戰吧.....”在其離開後,祭祀長如此說道。
“不等著守城了嗎?”
“不,重點還是守城....但莊稼這麼一燒,酋長必須要做出相應的姿態,所以大野戰雖然不可取,但派出精銳與敵方偵查兵交手,是我們這時候起碼要做出來給民眾去看的態度。”
“可軍團就剩下33名成員了,萬一折損過多我們薩滿的地位....”
“瞎胡扯什麼!現在是顧忌這些東西的時候嗎!?”看上去一直很沉穩的老薩滿突然發火道,“如果部落沒了、那先祖之靈也就沒有了,到時候維持我們這些薩滿祭司的地位還有什麼用?啊?你告訴我!還有什麼用?!”
“明...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被訓斥的薩滿應答著、躬身倒退離開,前往動員薩滿直屬的‘軍團“去了。
“你、還有你,你們也一起出動,提防對方施法者的同時....儘可能的減少軍團的損失吧,唉....”老薩滿疲憊的閉上了眼,於仰天長嘆一聲後祈禱道,“願先祖之靈保佑我們...”
“願先祖之靈保佑....”
當在場的其餘薩滿也緊隨著如此唸叨了一句後,此前被老薩滿指名的兩位祭司,也在躬身一禮後轉身匆匆離開。
而此後,事態的發展卻恰好是老薩滿所預料的那般走向.....
地平線冒起的黑煙是無法遮掩的,巨魔毀田的行為終究沒有被限制在上層的耳朵中,在一傳十、十傳百之下,恐慌開始於城中蔓延;
緊接著,恐慌轉變成了針對上層統治者的憤怒,民眾們認為,正是他們此前形同於放棄田地的做法,直接導致瞭如今這一惡果的發生。
毀田所造成的壓力從民眾開始一步步向上發洩,最終來到了氏族長、大酋長那一層。
統治者不想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但同時又對自身的野戰實力沒有信心;
因此,老薩滿所說的‘掃蕩城外偵察兵“,就成了此時唯有的選擇.....
而出於內部平衡與戰力雙方面的考量,出兵的任務又被部分分攤到了先祖祭壇這邊。
面對這種情況,無論是因為‘大義“、亦或者出於‘民心“,薩滿們都無法再去考慮‘儲存實力“之類的那點小九九....
於是,先祖祭壇當即派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二十名先祖之靈戰士,他們將在三名薩滿祭司的帶領下出城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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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遠行者們已經從四面八方將土倫城虛圍住,城中但凡有較大的動靜都可以被他們快速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