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柱臺邊,方玉竹隔得遠遠,注視著已坐在地上,盤腿運氣的張明心,卻是少年見著周圍弟子身上有傷的,便盤坐運氣,少年雖然不知如何運氣療傷,但丹田空空,運氣,自有好處。
方玉竹雙目凝視少年,臉上淡然,卻是失神之態。
“哼!你與他,卻是相識!”全通道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方玉竹身後,冷冷地問。
全通背後,跟著當日藏劍谷新弟子求劍使的陸由之,此時,陸由之心中看著方玉竹,卻是一絲妒恨怨毒,一閃而過。
方玉竹淡然轉身,對著全通施禮,答道:“不過前些日子,在符宗後山打獵識得,不怎熟悉。”
全通冷目上下看著方玉竹,久久,才說:“可妥當了?怎不見有效。”
方玉竹淡淡一笑,又答:“自然!時機未至,得再久些,萬事具備之時,時機自至。”
全通沉默,雙目變得兇狠,半晌才道:“跟我來吧。”
轉頭,全通又對著陸由之肅然囑道:“你便在此,守著律宗駐地,若是有異,速發信我!”
陸由之急急應過,全通又冷然說:“求劍那事,你便出了天大漏子,今日你再若犯錯,誤了宗門大事,哼……”
陸由之臉上驚恐,連連應著。
全通帶著方玉竹,喚起一條蠃魚,向三清殿而去。
方玉竹在蠃魚背上,轉頭對著陸由之怪怪一下,又轉頭看前。
陸由之見著,更是咬牙切齒,雙目怨毒兇狠,久久盯著方玉竹,良久才甩袖轉身,一邊恨恨細語,一邊走向律宗弟子聚地:“今日過後,我若不將你剝皮拆骨,姓方的,我……”
三清殿前,全通與方玉竹躍上殿臺,走過階梯,見著玄清道人等,躬身施禮。
全清道人點點頭,問道:“全通首座,第一輪試如何。”全通低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卻立又消失:“第一試臺一人出試,其餘試臺二人出試,總十三弟子,皆驚才豔豔,青出於藍,便是落敗弟子中,也不乏良才、英才,盡顯我宗門之盛。”
玄清點點頭,也不多問,一旁孔長老見玄清明眼已見試臺狀況,又故意問全通讓其稟報,心中不悅,便冷冷譏諷:“落敗良才麼,弄得試臺火燒煙滾,卻讓一爬鏈弟子打趴,七玄宗分宗極多,不知此人是哪宗弟子?”
全通身一抖,強忍怒氣,心中暗罵,更覺孔長老是知得那張恆是自己徒弟故意問的,正想嗆回一句,卻被方玉竹搶了先。
“那紅槍白虎,是不才的師兄,師兄隨意一招,炸了雲臺,卻不想驚了前輩,心中怕師長責罰,著急來向前輩與師長賠罪,急氣攻心昏下,反倒讓前輩驚到此時才能問之。
師兄之罪,我代師兄,在此向前輩賠罪,宗內酒好,可需給前輩送些來?
不久第二輪試,怕是更為精彩,有些酒水,前輩更好賞試。”
方玉竹緩緩說著,話雖長,卻無人打斷,全通臉上,嘴角輕抖。
玄清淡淡看著方玉竹說完,眉頭輕皺,卻是看向琉璃宗孔長老,以及其身後二人。
孔長老臉上微微漲紅,雙掌緊握椅子把手,背後兩人,似是琉璃宗弟子,一人滿臉漲紅一手捂著腰中一支玉笛,一人卻淡然,目看四方。
終是孔長老哼了一句,雙掌一鬆,椅子把手化作沙般木屑,沙沙落下,一邊木屑帶著煙氣,一邊木屑卻覆著白霜,落地輕響。
孔長老雙目殺機逼人,盯著全通、方玉竹兩人,森寒說道:
“好一張利嘴,我倒是真驚著了!七玄宗不但有爬鏈貓叫之輩,更有利嘴咬人之徒。
既是有酒,何不速上,在座眾人,怕是都要喝上一些,迷糊了雙目,不清不楚,才不怕在此汙了眼睛!
若是上得慢了,怕是我們驚得心智錯亂,雙手不聽使喚,也會和你師兄一般,亂燒亂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