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很有可能讓蕭皇后出手對付她。
但這麼短的時間,蕭太后肯定不知母子的計劃,如此推斷的話,從蕭太后那裡脫身要容易些。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慈寧宮。
彼此見禮後,蕭皇后便拉著謝錦衣的手,笑盈盈地對蕭太后道:“母后,她就是宮裡人經常說的神醫,義瀾醫館的蘇大夫,聽說是馮貴妃請她入宮看診,剛剛也在宮宴上呢!”
“哦,原來你就是蘇姝!”蕭太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眉眼含笑道,“果然是個標緻的可人兒,醫術好,人也長得好,皇上可見過了?”
聽說此女在夜間給人看診。
醫術出神入化,就連永安侯多年的隱疾也能手到擒來,由不得她不知道。
“太后過譽,民女蒲柳之姿,不敢在御前叨擾。”謝錦衣微微福身。
蕭皇后笑笑,剛想說什麼,趙璟桓開口道:“太后,聽說禮部今年的壽禮不錯,我們還等著一飽眼福呢,難道太后不捨得讓我們看嗎?”
“這個老六,就知道說渾話!”蕭太后哭笑不得,“走,哀家帶你們去看壽禮。”
正廳上果然擺著一個碩大的壽桃模樣的石雕。
特別是底下的兩片葉子,更是惟妙惟肖,甚至還能看清葉子上面葉柄的脈絡。
望著這個壽桃,謝錦衣依稀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徐振因為此事討了蕭太后的歡心,從一個不入流的官職直接升到了五品,得了個禮部郎中的頭銜,很是風光了一陣子,後來卻因為替顯慶帝採買壽禮的時候出了錯,又被貶了官,但由於蕭太后力保,他終究還是保住了禮部的官職。
可見徐振是很會討蕭太后歡心的。
只是有次她在莊子上無意聽經常來莊子採買鹿肉的太監罵徐振是面首,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此事定有隱情,難不成徐振跟蕭太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看完壽禮,趙璟桓又上前拉過謝錦衣的手:“太后,母后,天色不早了,我這就送蘇大夫出宮。”
“民女告辭。”謝錦衣順從地由他牽著她的手。
“好,等日後空了,哀家再請蘇大夫進宮說話。”蕭太后倒是爽快地沒有阻攔,蕭皇后衝蕭恆遞了個眼色:“送送蘇大夫。”
蕭恆應聲退下。
三人出了慈寧宮。
趙璟桓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蕭大人,皇宮我比你熟,你還是止步吧!”
蕭恆看看謝錦衣,知趣地沒有跟過來,轉身離去。
“快走!”趙璟桓這才拉著謝錦衣的手,疾步往前走,謝錦衣也很是配合地提著裙襬,跟著他身後小跑,悄聲問道:“是秦王要抓我,對吧?”
讓左硯堂口吐真言不是難事,難得是事後脫身。
秦王不是傻子,定能看出其中蹊蹺的。
“左硯堂倒臺,秦王肯定會拿你出氣呢!”趙璟桓迅速環視左右,低聲道,“從慈寧宮走比從坤寧宮便捷得多,我猜秦王的人,現在都在坤寧宮附近候著呢!”
“有勞殿下了。”謝錦衣會意。
反正義瀾醫館現在空無一人。
就算秦王派人燒了醫館,她也不怕。
“放心,本王定會將你平安送出宮。”趙璟桓拉著她,七拐八拐地進了一處黑漆漆的甬道,兩人在暗夜裡穿行了好一會兒,才推開牆角處一扇不起眼的側門走了出去。
容九早就駕著馬車等在那裡了。
待上了馬車,謝錦衣身上的衣裳已經溼透了。
趙璟桓取了布巾遞給她:“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一支冷箭嗖地射到了馬車後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