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醫,你喝醉了吧?”趙璟煒臉色一沉,吩咐道,“扶左太醫下去休息!”
左硯堂一向穩重。
從未如此失態過,更何況是在今天這種場合上,看樣子,他是真的喝醉了。
立刻有侍衛應聲上前。
“我沒醉,沒醉。”左硯堂搖搖晃晃了一番,推開前來扶住他的人,“才喝了一點點,哪裡就容易醉了。”
奇怪眼前的人怎麼晃來晃去的。
他索性切住自己的脈搏,心裡暗道不好,卻苦於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說什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努力穩住心神。
眾人面面相覷。
“左太醫,今兒是太后壽辰,怎可坐在地上。”趙璟桓上前親自扶住他,不冷不熱道,“你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父皇一向恩重於你,來,坐我這裡,我先代太子敬你一杯。”
太子的救命恩人?
左硯堂一臉茫然。
“你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我敬你是應該的。”趙璟桓果真端了一杯酒,遞到左硯堂面前,左硯堂受到驚嚇般連連擺手,“不,我不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我有罪,有罪啊……我對不起太子殿下,對不起他啊!”
“左太醫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何罪之有?”趙璟桓笑眯眯地問道,左硯堂依然是一臉茫然,只覺得趙璟桓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再放大,他突然有種莫名的窒息感,將他壓制得喘不上氣來,情不自禁道,“是我害了太子,我不該用煨了毒的蜱蟲放在太子的帳篷裡,我鬼迷心竅了,我有罪……”
煨了毒的蜱蟲?
眾人頗感驚訝,竊竊私語。
顯慶帝狐疑地看著左硯堂,開口問道:“什麼煨了毒的蜱蟲,你把話說清楚!”
太子是被蜱蟲咬傷的他知道。
但是煨了毒的蜱蟲,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左太醫真的是喝醉了。”蕭太后黑著臉道,“來人,扶左太醫下去。”
他到底在胡說什麼?
吃錯藥了嗎?
“皇上,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坐在顯慶帝左邊的馮貴妃,低聲道,“不妨好好問問他……”
明白了。
原來趙璟桓是想查太子在南直隸中毒的事情。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坐在一旁的蕭皇后聽了去,蕭皇后白了馮貴妃一眼,不悅道:“皇上,今日太后壽辰,普天同慶,有什麼事情,還是回去再說吧!”
顯慶帝微微頷首:“帶左愛卿下去休息,回頭朕再細審此事。”
“父皇,剛剛左太醫親口說他把煨了毒的蜱蟲放在了太子的帳篷裡,理應現在即可審理才是。”趙璟桓撩袍跪地,肅容道,“還望父皇容兒臣細細審問,當年他究竟對太子做了什麼!”
“放肆,這是哀家的壽宴,豈能由你胡鬧?”蕭太后冷臉道,“他酒後亂言豈能當真,還不趕緊把左硯堂帶下去。”
御前侍衛應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