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瞬間被推搡在地。
嗷嗷直叫。
“賤婢,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我看你才是無法無天。”薛媽媽臉一沉,想要伸手教訓她,哪知紫玉大手一伸,一隻手握住薛媽媽兩隻手,隨即出了一記掃堂腿,薛媽媽瞬間摔了個四腳朝天,她狼狽地爬起來,掐腰破口大罵:“好你個小蹄子,敢跟老孃動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一抬頭,觸到謝錦衣看過來的冷厲的目光,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硬是把罵人的話吞了回去。
有其主必有其僕。
她就說這清心苑沒一個好的。
“薛媽媽,你在我這清心苑撒潑罵人,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謝錦衣一把拉過紫玉,冷笑道,“祖母喚我,我去便是,無需你這般虛張聲勢,你若是再敢對我的人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紫玉頓覺解氣,附和道:“聽見了沒有,你再對我無禮,我家姑娘就,就教訓你!”
主僕兩人攜手出了門,揚長而去。
薛媽媽:“……”
兩個粗使婆子:“……”
走到僻靜處,紫玉突然撲騰一聲跪下,扶著謝錦衣的衣角道:“姑娘,奴婢寧願再被姑娘降為粗使丫鬟,也要斗膽進言,徐大少爺對您並非真心,您不要被他矇蔽了雙眼,奴婢親眼看見他跟杏枝拉拉扯扯……”
適才姑娘待她態度誠懇溫和,她決定再賭一把。
勸勸姑娘。
鵝卵石小徑上的積雪尚未清理乾淨,冰冷生硬,謝錦衣心中一熱,忙扶起她:“紫玉,你放心,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上別人的當,只是眼下,你還得配合我演完這出戏……你待會兒見了盛寧堂的杖刑婆子,塞些碎銀……”
幸好,她早回來了一步。
才將計就計地去了後花園跟徐慎行相見,要不然,徐家那潭水,怎麼會輕易攪起來!
……
“老夫人,此事不管怎麼說,總是慎哥兒的錯多一些,看在咱們兩家原本就是親戚的份上,就成全了他們吧!”徐家二老爺徐振聲音洪亮,落地有聲,很有底氣,目光在徐氏身上落了落,“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因此怠慢了五姑娘,等明年春天五姑娘一及笄,我們永安侯府便以世子夫人的禮數迎娶,讓五姑娘風風光光地出嫁!”
徐慎行雖然過繼給了永安侯徐沛。
但終究是他徐振的兒子,他出面給兒子定下這門親事,是最合適不過了。
“用世子夫人的禮數迎娶?”顧老夫人臉色陰沉,不停地捻著手裡的佛珠,不冷不熱地開口道:“這是侯爺的意思還是二老爺的意思?”
永安侯徐沛是武將出身,為人剛毅,向來驍勇善戰,深得京城人敬重。
遺憾的是他一直未娶,無妻無子。
這才便宜了徐振這一家子,徐振本是老侯爺跟歌姬之子,出身卑賤,壓根上不了檯面,如今居然也能大言不慚地坐在她面前商議兒女親事,哼哼,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夫人放心,晚輩的意思自然就是侯爺的意思。”徐振忙道,“我們兄弟一體,不會有異議的,何況侯爺最近並不在京城,昨天來信,說下個月才能回來。”
永安侯從去年回京後,每日按班就部地上朝下朝,對家裡的事情從不過問,
他雖然二房庶出,卻也是永安侯府實打實的當家人,這一點,也是周所周知的呀!
顧老夫人不說話。
繼續轉動佛珠。
氣氛再次沉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