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衣很奇怪地看著容九。
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妃不要誤會,屬下的意思是,蕭大人並不會對王妃恨之入骨的。”容九自知失言,忙解釋道,“蕭大人或許不會請王妃去府上診治,但說不定會親自去醫館求藥什麼的,屬下是擔心若是王妃賜了藥,讓殿下知道了,總是不妥。”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謝錦衣頓覺無語,“不該我管的,我肯定不會管。”
什麼時候容九的心思變得如此細膩了?
容九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有越描越黑之嫌。
索性閉了嘴,悻悻地退了下去。
他這個大老粗,果然是不會說話的。
容九出了後院,剛到垂花門處,迎面碰到了陳七娘,陳七娘聽說謝錦衣病了,帶著沉香前來探望,見了容九,關切地問道:“容護衛,王妃可好?”
“王妃是惹了風寒,無礙的。”容九知道陳七娘是謝錦衣的人,側了側身,讓她進去,陳七娘見謝錦衣精神還好,放了心:“是茯苓去醫館取藥,聽白朮說王妃病了,奴婢心裡著急特來探望。”
“你身子不方便,理應在莊子上好好待著的。”謝錦衣起身扶她坐下,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落了落,心情複雜道,“我不過是有點著涼,無需你如此興師動眾,一直想去看你的,卻因為這事那事的耽誤了。”
“勞王妃掛念,奴婢不敢勞煩王妃。”陳七娘歉然道,“在莊子上打擾這麼久,奴婢愧對王妃。”
原本她想過了年就回老家的。
無奈謝錦衣不許,她也就只好等生下孩子再做打算。
“沒什麼愧對不愧對的,誰還沒有個難處。”謝錦衣看了看陳七娘,正色道,“七娘,有件事情我剛好想找你商量,可巧你來了,咱們剛好把話說開,我一直想接你入府,想讓你把孩子生在景王府。”
趙璟桓不知道是他大意。
既然她知道了,那麼就不能不聞不問。
“王妃何出此言?”陳七娘大驚,很快領悟了謝錦衣的意思,忙道,“奴婢這個孩子並非是……”
“我都知道了。”謝錦衣坦然道,“你放心,等殿下回來,他不會不答應的,你也不要怪他,他並不知道你懷了孩子。”
“王妃實在是誤會了。”陳七娘慌忙起身跪下,“奴婢的這個孩子並不是景王殿下的……”
“不是他的?”謝錦衣有些不信,扶她起來坐好,又道,“你不必覺得對我愧疚而把事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我過門之前,我是不會計較的,何況,多一個人伺候殿下,我也是很高興的。”
生米已成熟飯。
就是計較又能如何?
“王妃真的是誤會了。”陳七娘低下頭,羞愧難當道,“奴婢跟景王殿下之前雖然有些來往,但是景王殿下對奴婢並無男女之情,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景王殿下的,而且景王殿下並非外界所傳的那樣風流紈絝,他其實並未染指醉春樓的那些姑娘……”
“那是誰的?”謝錦衣一頭霧水,只覺得莫名地鬆了口氣,見陳七娘不語,又道,“事到如今,你還信不過我嗎?你若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心裡依然會認定這孩子是景王殿下的。”
陳七娘騰地紅了眼圈。
沉默良久才道:“是,是蕭恆的。”
蕭恆?
謝錦衣驚訝地看著陳七娘,她寧願相信這孩子是趙璟桓的,她不敢相信會是蕭恆的……蕭六郎何等人物,怎麼會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