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義坊一向熱鬧。
又恰好逢集,大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嘈雜一片。
馬車更是無法前行,硬是堵在了半路上。
“王妃,咱們過不去啊!”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紫玉很是無奈,那帶路的乞兒倒是在人群裡遊刃有餘,走走停停地等著馬車,謝錦衣掀開車簾看了看,吩咐道:“找個空地把馬車停下,咱們步行過去。”
“景王妃,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傳來,謝錦衣循聲望去,待看清馬背上的人,臉上笑容綻放:“原來是大姐夫,我聽今兒勤義坊逢集,過來逛逛,卻不想堵在這裡了。”
因受蕭顯一事牽連,陳宏文從牢裡出來後,並未官復原職。
謝錦衣知道他如今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是秦王的人。
“這有何難,我送你過去。”陳宏文快走幾步,命人在前面開道,謝錦衣忙道,“多謝大姐夫,我就在這裡逛逛就行,就不往前走了。”
“那我讓人把馬車趕到前面路口,你回來時直接從前面那條道回府就校”陳宏文很是熱心地指著不遠處的茶樓,“你堵在路上也大半了,不如一起喝杯茶解解渴吧!”
“好!”謝錦衣不好推辭,下了馬車,跟著他進了茶樓。
兩人去了二樓雅間坐下,陳宏文歉然道:“上次的事多虧了景王殿下,原本一直想登門道謝的,不想瑣事纏身耽擱了,還望王妃見諒。”
他老早就替秦王做事。
如今冷不丁跟趙璟桓成了連襟,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姐夫言重了,都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客套。”謝錦衣會意,笑道,“只要你跟大姐姐過得好就成,其他的事情,大姐夫不必放在心上。”
人各有志。
她總不能大包大攬地讓陳宏文投到趙璟桓門下,她理解陳宏文。
“景王妃若無事,就不要來勤義坊,這裡全是秦王殿下的眼線。”陳宏文環顧左右,壓低聲音道,“我雖為秦王效力,但因為你是景王妃,秦王對我總有忌憚,今日你我相見一事,怕是秦王早晚會知道,所以此處不宜久留,中秋過後就是秋狩,你們要務必當心,秦王有些按捺不住了。”
“多謝大姐夫相告。”謝錦衣見陳宏文這樣,沉吟道,“不瞞大姐夫,我來勤義坊是找饒,大姐夫可曾聽過陳七娘?”
陳宏文畢竟是秦王的人。
如今又負責勤義坊的日常治安巡視,對這一帶總比她熟悉。
“你是景王殿下的那個外室?”陳宏文自然聽過陳七娘,見謝錦衣問起,握拳輕咳,“若是因為此事,景王妃實在是不必如此煞費心機,不過是個外室罷了,景王殿下再怎麼寵愛她,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如今剛好一舉兩得,王妃何不借秦王的手除去她,永無後患。”
這件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