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帳篷外圍了一圈太醫。
眾太醫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太后的病:“後晌還好好的,晚飯後就病倒了,估摸是受了涼。”
“也沒出去吃別的,就是去皇上那裡喝了一碗川貝羹。”
“不關川貝羹的事,是御膳房做的,皇上喝了都沒事,可不敢亂說。”
“唉,這可如何是好。”
“有沈太醫隨侍,咱們只管聽吩咐即可。”
見趙璟桓帶著謝錦衣來了,眾人紛紛上前長揖一禮:“微臣見過景王殿下,景王妃。”
心裡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景王妃可算是來了。
景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吝嗇,輕易不讓景王妃出診,聽說裕王殿下都請不動。
“王妃可算來了,快請。”程姑姑急急地迎出來。
趙璟桓牽著謝錦衣的手進了帳篷,面無表情地問道:“太后現在怎麼樣了?”
要不是看在他父皇的面子上,他都不打算讓謝錦衣過來。
“太后一直昏睡著,皇上很是著急,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程姑姑面帶焦慮,沈墨把完脈,端坐在案几前斟酌藥方,秦王秦王妃和齊王齊王妃正坐在外套間低聲說著話,見趙璟桓和謝錦衣進來,齊王妃率先起身道:“你們可算來了,快去看看太后吧,皇上剛才走的時候,還問你們回來沒回來呢!”
“老六,大半夜的,你們去哪裡了?”秦王審視般看著兩人。
“看月亮,看星星,看樹,看水。”趙璟桓撩袍坐下,翹著二郎腿,“如此良辰美景,只呆在帳篷裡,豈不是辜負了?”
秦王嘴角微揚。
趙璟桓的話,一向信不得。
他接到的密報是兩人離營進了山,但終究是去做什麼,他的人並沒有探到,只說趙璟桓身邊跟著暗衛,不讓他們近身。
“六弟跟六弟妹還真是新婚燕爾,我們老夫老妻的,就不想這些了。”齊王半信半疑。
齊王妃則是一臉豔羨。
她相信趙璟桓的話。
“信不信由你們。”趙璟桓悠閒地喝茶。
謝錦衣上前把脈。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表象是惹了風寒……
“景王妃的診斷是?”沈墨上前問道。
“太后只是偶染風寒。”謝錦衣從善如流道,“沈太醫,你只管開方子就是。”
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絕對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這副藥,足足下了一年之久。
如今,終於達成所願。
“可太后一直昏迷不醒……”沈墨皺眉道,“就算是風寒,也不應該是這個症狀吧?”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何況太后又是上了年紀的。”謝錦衣坦然道,“加上這裡遠離京城,山風歷歷,難免水土不服,稍稍調養幾日,就無礙了。”
沈墨道是。
寫好藥方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畢恭畢敬地遞到謝錦衣面前:“請景王妃過目。”
“沈太醫客氣了,您是太醫院院使,區區風寒,應該是難不倒您的。”謝錦衣掃了一眼藥方,讚道,“沈太醫果然名不虛傳,就照這個方子讓人煎藥即可。”
沈墨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