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娘知道青姐兒因為豆哥兒的事去了景王府。
便刻意坐在正廳等她回來。
豆哥兒的事她聽了,這事她覺得青姐兒管不了。
茯苓奉了茶,不聲不響地立在邊上,沉香提著幾個藥包走了進來:“娘子,蘇大哥送來的,是讓娘子補氣養神用的。”
“放著吧!”陳七娘眼皮也不抬一下。
她知道蘇啟是好人,但是她配不上他。
這輩子,她只想跟孩子一起過,幸好她還有個孩子。
沉香面無表情地提著藥包去了灶房。
蘇啟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不見陳七娘出來,悻悻地轉身離了蘇宅。
快黑的時候,青姐兒才回來,眼睛紅紅地,像是哭過。
“東家是不是讓你安心備嫁,不要過問豆哥兒的事?”陳七娘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其實青姐兒長得還不錯,只是看饒時候怯生生地,給人一種畏手畏腳的感覺,這也難怪,這些年她們一家四處逃難,顛沛流離的,自然養不出大家閨秀,青姐兒絞著衣角,咬唇道,“你是怎麼知道?”
她雖然在蘇宅住著,實際上卻沒見陳七娘幾次。
陳七娘除了偶爾出來散散步,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屋裡做針線活,她在給孩子做衣裳。
“猜的。”陳七娘正色道,“我跟你一樣,都是受東家恩惠之人,不好聽一點,是寄人籬下。”
“我知道……”青姐兒垂眸道,“我知道我們不該來,給東家添麻煩。”
自從去年在京城遇到了姑娘,他們一家才得以溫飽。
就是遇荒年也不必再外出避難,姑娘是他們家的大恩人。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陳七娘扶著腰身,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也是受東家恩惠之人,咱們的境遇是一樣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寄人籬下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給東家添麻煩,你想想,你都知道了豆哥兒去賭坊的事,東家怎麼會不知道?就算東家不知道,殿下也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求東家管教豆哥兒,而是你要弄明白,豆哥兒為什麼要這麼做?據我所知,他並不缺錢,實在是沒必要去賭。”
她瞭解趙璟桓。
趙璟桓對付就像豆哥兒這樣的混蛋,實在是菜一碟。
“你的意思是,豆哥兒故意這麼做的?”青姐兒頗感驚訝,“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家的時候,豆哥兒是頑劣了些。
但他沒道理來京城也是如茨,被陳七娘這麼一問,她更是一頭霧水,對呀,為什麼呢!
“你們姐弟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陳七娘拉著她的手坐下,和顏悅色道,“你若相信我,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他。”
青姐兒冷不丁被陳七娘拉了手,頓覺有些受寵若驚:“怎麼問?”
“濟世堂藥鋪有種真言丸,服之,可真話。”陳七娘坦然道,“我負責買藥,你負責把你弟弟叫到蘇宅來即可。”
青姐兒生性單純,也沒想太多,欣然應道:“好,明我就把他叫來。”
第二,青姐兒便又去了巡防營等豆哥兒。
門口守衛告訴她,豆哥兒在賭坊跟人打架,把人打傷了,被抓到刑部大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