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朦朧,芙蓉帳暖。
謝錦衣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時而被拋到水裡,時而被扔到岸邊,清涼而又炙熱的感覺一波一波朝她席捲而來,這種感覺對她而言很陌生,甚至她有些抗拒,因為陌生而抗拒,他只當她是緊張,伏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別怕,放鬆,我教你……”
她精通醫術,卻不見得知曉床事。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笨拙和羞澀,他愈發不能自己……甚至他希望時光就此停止,他想永遠跟她在一起。
第二天,謝錦衣醒來的時候。
天已經大亮了。
頭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動了動,翻了個身,扯到了身上的痛楚,才想起昨晚的旖旎,索性扯過被子矇住頭,她覺得她不好意思見人了……
趙璟桓幾乎纏了她一晚上。
還親自要水給她淨了身,越想越覺得無地自容。
丁嬤嬤和紫玉就在外套間,她們肯定是聽到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
紫玉抱著一疊衣裳,掀開床帳往裡看了看,見謝錦衣還在睡著,有些擔憂地俯下身拉開被子探了探她的額頭,自家主子一向早起,還從來沒睡到這個時候呢!
已經是晌午了。
“我沒事。”謝錦衣剛想坐起來,驚覺她什麼都沒穿,忙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你去打些水來,我自己起來就行。”
“熱水早就準備好了。”紫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把手裡的衣裳放在床上,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門口,昨晚她進來的時候,兩人的衣裳扔了一地,嚇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丁嬤嬤進來悄無聲息地收了衣裳,又去找容九要了殿下的換洗衣裳拿了過來。
丁嬤嬤說,殿下在書房裡的衣物很快就搬過來了。
都夫妻了,沒必要分居兩處了。
泡澡的時候,紫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僅僅過了一晚上,自家主子身上便多了好多紅色的印記,天哪,嫁人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嫁人了!
丁嬤嬤告訴謝錦衣,說一大早趙璟桓便帶著容九去了太子府,臨走還吩咐她們不要去打擾謝錦衣,還說晚飯前就回來了,應該是去接小皇孫去了吧!
謝錦衣應了一聲,再沒吱聲。
吃過午飯,謝錦衣依然覺得乏困,想著趙璟桓不在府上,便又上床睡了個回籠覺。
既然他想接趙禹回來,就由他好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她便被吻醒了,睜開眼睛見趙璟桓正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她臉上一熱,問道:“禹兒回來了嗎?”
“回來了。”趙璟桓望著她精緻的眉眼和白皙的脖頸,喉嚨動了動,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他想來看你,我沒讓他來,先生正在上課呢!”
才離開她半日,他就想回來了。
原本他應該進宮處理此次南直隸賑災後續之事的,但他心裡想著她,便讓容九給他告了假,說他想休息幾天,讓楚雲昭代他進宮跟他父皇詳談。
“上次的事情,是個意外。”謝錦衣別開目光,推了他一把,坐起身子,“我也有責任的。”
“上次的事我當然不會怪你。”趙璟桓寵她還來不及,哪裡還捨得怪她,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鄭重道,“你放心,太子妃怎麼想是她的事,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親自教養趙禹,我跟她說過了,若是她不放心趙禹在咱們景王府,我就送他去宮裡住著,宮裡處處險象環生,太子妃自然知道輕重,所以就讓我帶回來了。”
他知道她對趙禹其實是很好的。
是太子妃不知道內情,胡攪蠻纏的,讓他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