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有雖然木衲,但他見了黑木盒子,便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竟然一把從紫玉手裡奪過來,愛不釋手地細細端詳了一番,問謝錦衣:“你是要開啟它嗎?”
“是的。”謝錦衣點點頭。
餘有立刻掏出隨身帶的尺子,上上下下量了量,又問道:“有紙筆嗎?”
“有!”謝錦衣指了指窗前的案几,她經常開方子,案几上常年放著宣紙筆墨。
紫玉走過去磨硯。
餘有迅速地走到案几前,熟練地提筆寫寫劃劃一些別人看不懂的算術,算完後才取出尺子在黑木盒子的每一面上量出了四個點,那四個點很規則,方方正正的,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只見餘有兩手輕輕地捏住被圈住的四點,啪地一聲,黑木盒子就彈開了。
“餘公子果然好手藝。”謝錦衣讚道。
“真是太神奇了。”紫玉睜大眼睛,“你到底是怎麼算出來的?”
“不過是祖傳的一點小竅門罷了,沒什麼神奇的。”餘有嘿嘿道,“如果想要蓋住盒子,只需輕輕釦住,再按住那四點就能開啟。”
這種密封盒子是餘家獨門絕技。
非餘家人不能開啟。
玄空也算開了眼界,往他懷裡塞個一個藥包:“好了好了,今兒的事,天知地知就行,我們就當你是來買草藥的就行。”
餘有道是,抱著藥包就離了醫館。
謝錦衣也沒讓紫玉去送,從黑木盒子拿出一封信箋看,信箋上寫了四個大字:“趙宸親啟。”
趙宸是顯慶帝的名諱。
這是一封給皇上的信。
捏著裡面有好幾頁紙,但就是不能開啟看了。
“若是你想看,就儘管開啟,看完了再封住就是。”玄空見謝錦衣捧著信箋看,不以為然道,“她會的字還是我教的,也沒多少個。”
“還是不要了。”謝錦衣把信箋放回盒子裡扣住,“再封住終究有痕跡,再引來不必要的猜忌總是不好的,就這樣吧!”
一有機會她就會想辦法呈到御前。
餘太后藏得如此隱秘,定是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反正她不會跟皇上聊家常。
“隨你!”玄空聳聳肩,表示並不在意。
謝錦衣原本以為太醫院對時疫的反應很是迅速,但讓她想不到的是,在她收到第一車幹蝗蟲的第二天,楚王爺和徐振才整頓人馬,帶著滿滿一車藥材出了京城。
距離接到南直隸那邊的奏報,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等他們到了南直隸,怕是那邊的疫情已經控制住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五日,趙璟桓的家書就到了。
說她的藥很管用,得病的人正在漸漸痊癒,新增病人也越來越少,更讓他感動的是,為了調動老百姓的積極性,當地有大戶人家慷慨解囊,用白米換蝗蟲的法子來激勵眾人,以至於老百姓捕捉蝗蟲的熱情很高,比下地幹活還要積極,照這樣下去,相信蝗蟲和疫情都會很快被壓制住的。
謝錦衣這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魯忠的書信也到了。
說楊媽媽和小公子一切都好,只是青姐兒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人家,豆哥兒也不聽話,時常出去惹亂子,動不動就跟當地一些小混混地混在一起,因上次來過一次京城,幾次三番地鬧騰著要來京城,但楊媽媽不同意,母子倆因為此事動不動就吵個不停,楊媽媽對此很是煩心。
謝錦衣想了想,便給魯忠寫了回信。
讓他派人護送青姐兒和豆哥兒入京。
說她願意幫青姐兒物色人家,管教豆哥兒。
楊媽媽為了蘇衍付出了那麼多,她有責任有義務幫這個忙。
“姑娘,他們來是要住進景王府嗎?”紫玉問道。
“不,讓他們姐弟倆先去蘇宅那邊住著。”謝錦衣沉吟道,“剛好給陳七娘做個伴,殿下不在,我不能隨意安排他們入府,至少也得經殿下同意才行。”
“也是。”紫玉點頭,又道,“小皇孫在太子府住了有半個月了,太子妃也不知道把他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