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喊道:“保護皇姑,有刺客。”
不等兩個婆子反應過來,隨著一陣疾風襲來,謝錦衣已經被丟擲了車廂,重重地落在了一個人的懷裡,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錦衣別怕,我來了。”
是趙璟桓!
謝錦衣心裡一暖,索性伸手緊緊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身,耳邊一陣刀尖碰撞的聲音,謝錦衣只覺得身下的馬速度快了起來,越走越快,很快衝出了包圍圈,不管不顧地疾馳了一陣子才漸漸停了下來,趙璟桓這才發現她被綁了手,三下兩下替她解開繩索:“你胳膊沒事吧?”
“沒事。”謝錦衣整個胳膊都麻了,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番,才找回知覺,心有餘悸地問道,“殿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聽那兩個婆子說,南香皇姑一路佈陣來迷惑他們。
他們卻這麼快就找了過來,讓她著實驚訝。
月色如絲。
夜風冰涼入骨,趙璟桓解了他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又把她扶上馬背,繼續前行,邊走邊道:“你忘了,之前我在西域被八卦陣困過,回來後,我便請教了黎老先生,對這個陣法有所瞭解,所以這一次,不會輕易被她困住了。”
“原來如此!”謝錦衣恍悟,又道,“黎老先生果然學識淵博。”
黎老先生是趙禹的教導先生。
也跟著住在景王府,聽說,原本老先生已經隱居多年,是趙璟桓費了好大功夫才請了出來教導趙禹的。
“那是,黎老先生早在先帝的時候就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只是他為人清高冷傲,不肯敷衍趨勢,也不肯結交權貴,就漸漸淡出京城,回老家隱居,因我的幾分薄面,才重新出山的。”趙璟桓笑道,“黎老先生說了,只要他不倒下,他就不會立刻景王府,不但要教趙禹,而且還會教導我的兒子呢!”
見他這樣說,謝錦衣沒好意思繼續這個話題。
趙璟桓並沒有急著回京,而是打馬去了一個莊子。
把她安頓在莊子上後,才又打馬匆匆趕了回去。
莊頭是個中年人,對謝錦衣十分客氣,知道是景王的人,不敢怠慢,命人燒了熱水抬進來讓她梳洗,還騰出一間上房讓她歇息,長揖一禮:“姑娘好生歇著,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小人一家就住在隔壁隨時照顧姑娘。”
“謝謝,叨擾了。”謝錦衣屈膝回禮。
屋裡溫暖如春。
外面卻是北風呼嘯。
謝錦衣趴在窗戶上看著黑漆漆的夜,不免有些擔心趙璟桓,不管怎麼說,此事由她而起,卻讓趙璟桓也跟著捲了進來,若南香師叔僅僅是她師叔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南香皇姑還是西域的大長公主,如今大梁跟西域剛剛和談,若是因為此事再翻了臉咋辦?
越想越覺得內疚。
若是她再好好跟南香師叔談談就好了,就算是拒絕,也不要拒絕得這麼果斷才是。
景王府畢竟高手如雲,南香皇姑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十幾個回合過後,便敗下陣來,帶著人倉皇逃走,容九帶著人很是追趕了一氣才罷手,要不是趙璟桓提前有令,沒有他的命令,不準窮追猛打,容九恨不得生擒了南香皇姑。
見趙璟桓去而復返,忙上前問道:“殿下,他們沒有走遠,還追不追了?”
“算了,還是給皇姑留幾分面子吧!”趙璟桓冷笑道,“派幾個人跟著,一直跟到西域,不要動手,就是跟著他們,這個賬本王慢慢跟她算。”
吃了這麼大的虧,南香皇姑鼻子都被氣歪了。
特別是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她,更是氣得直跳腳,好你個趙璟桓,這不是擺明了羞辱她嘛,有本事殺了她,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後算什麼本事!
烏木沒有接到謝錦衣,很是不悅:“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莫不是皇姑不相信本王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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