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晌,沒等醫館開張。
便見一群人急吼吼地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到了門口,急急地拍著門:“東家姑娘,快開門,衛掌櫃的受傷了。”
生薑開了門,往外探了探頭,立刻把門開啟。
眾人一湧而入。
玄空打著哈哈走出來:“吵什麼吵?沒見還沒開門看診嗎?”
真是的!
“玄空師父,東家姑娘呢!”小廝十七八歲,嗓音剛剛變聲,急聲道,“剛剛衝進來幾個黑衣人把咱們的店砸了,衛掌櫃氣不過,跟他們理論,就被他們打了,快請姑娘出來救人啊!”
“你們姑娘還沒來呢!”玄空看了看衛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摸著下巴問道,“你是找你們姑娘治呢,還是讓老朽給你治?”
“有勞師父了……”衛遠滿臉是血,艱難地睜眼看了看玄空,頭一歪,暈了過去,玄空聳聳肩,探了探他的鼻息,“這麼快就暈了啊!”
“師父,姑娘什麼時候來?”小廝哭著問道。
萬一掌櫃的死了,他們可怎麼辦?
衛掌櫃比之前那幾個掌櫃的要好得多,辦事利索沉穩不說,還不克扣工錢,每天跟他們一起吃飯幹活,對他們特別好,就跟一家人一樣。
“沒看見老朽在嗎?”被人質疑醫術,玄空一臉不悅,“若是你們不放心老朽,就去安平伯府找你們姑娘去,人又沒死,在這裡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小廝抹了一把眼淚,撒腿就往外跑。
走到半路,才見柳元趕著馬車不緊不慢地過來,小廝忙撲上前把衛遠受傷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謝錦衣,謝錦衣心裡一緊,忙問道:“衛掌櫃要不要緊?”
“剛剛暈過去了。”小廝抹著眼淚道,“反正是挺嚴重的,姑娘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謝錦衣忙吩咐柳元快點趕著馬車去醫館。
玄空已經處理好了衛遠的傷口,見謝錦衣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不以為然道:“放心,死不了,只是點皮外傷。”白了一眼小廝,他好歹也是大夫好吧!
謝錦衣替衛遠把了把脈,確認他沒有大礙,親自給他餵了顆養榮丸,才讓人把他抬到後院廂房那邊,錢氏和陳七娘這才急急地走進來,見了謝錦衣,錢氏紅了眼圈:“姑娘,掌櫃的怎麼樣?”
“沒事了,在後院躺著呢,過去看看吧!”
錢氏大踏步走了過去。
“剛剛我跟錢嬸不在,回來才聽說這事。”陳七娘褪去鉛華,衣著樸素,打扮得跟個村姑一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屢屢對我們下手?”
“他們是針對我的。”謝錦衣淡淡道,“但他們找的是黑市的人,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誰。”
先是蘇福,現在又是衛遠。
沒完沒了這是!
“姑娘在這條街上,治病救人,救死扶傷,也沒得罪什麼人哪!”陳七娘撫了撫胸口,低聲道,“會不會是有些遊俠盜匪的故意搗亂?”
“不,他們是有預謀的。”謝錦衣想了想,決定再去一趟黑市找款爺,見陳七娘捂著嘴跑了出去,便跟出去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是著涼了。”陳七娘擺擺手嗎,勉強笑道。
“注意休息!”謝錦衣見她臉色的確有些蒼白,便順手給她拍了拍背,喊上紫玉和白朮出了門。
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要對她下如此狠手,敵暗她明,這個滋味可是不好受。
實在不行就用銀子砸,不信打探不出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