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找我商量不著,要找得去找你女兒。”顧老夫人知道這事並不比謝庭遲,想到之前謝錦衣的態度,心裡明鏡一樣,冷笑道,“她如今是府上半個當家人,她不同意你娶妻,你以為你能娶得成?”
那丫頭開個醫館,認識的人也是三教九流的。
仗著有一手醫術,連她這個祖母也不放在眼裡,何況是謝庭。
何況,謝庭待她一直不好。
“反了天了,我是她父親,她還能管了我嗎?”謝庭很是生氣,起身揹著手來來回回地轉著圈,之前忌憚她跟趙璟桓走得近也就罷了,但現在看來,趙璟桓對她並沒有什麼心思,他還有什麼可避諱的?
他現在可是堂堂五品官!
“你這個女兒現在可是了不得了。”顧老夫人暗笑謝庭看不穿,揶揄道,“她現在跟永安侯和清平郡主走得近,跟蕭大人也有來往,景王殿下和楚王世子也是醫館的常客,你說她還怕誰?”
反正這丫頭她是管不了了。
名聲都不要了,她還真的不知道謝錦衣怕什麼!
“母親,她再怎麼有本事,也是我謝家的女兒,咱們是她的長輩,她得聽咱們的。”謝庭最近春風得意,覺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當然不會由著女兒無視家規,無視他這個父親,抬腿就往外走,“我這就去醫館找她,我倒是要當眾問問她,她有什麼資格過問她老子的事情!”
“你的女兒,怎麼教訓是你的事情!”顧老夫人自然不會阻止,反而有些幸災樂禍,若是謝錦衣敢對謝庭無禮,日後傳出個不孝的名聲,是鐵定嫁不出去了。
現在想想,謝錦衣跟何清婉交好倒也是件好事。
起碼,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旦謝錦衣嫁不出去,她的那些嫁妝什麼的,最後還不都是謝家的。
謝庭哪裡知道他老子娘心裡的小九九,氣沖沖地回房換了衣裳,帶上小廝,直奔醫館。
“姑娘,師叔他們從昨天外出看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疏梅立在謝錦衣面前,神色擔憂道,“奴婢只聽說是去城郊王員外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謝錦衣買的這處醫館是前店後院,只是後院分了兩處,玄空帶著生薑白朮住在正院,梅蘭竹菊住在偏院,隔著一條狹長的走廊,但她們的製藥房是在正院,對玄空師徒的行蹤很是清楚。
整整一晚上,也沒聽見他們回來。
“你知道那個王員外是什麼病嗎?”謝錦衣頓覺此事蹊蹺,城郊是遠了些,但是玄空他們沒道理在人家家裡留宿的道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嗎?
“姑娘,奴婢不知道。”疏梅搖搖頭,忙道,“姑娘稍等,奴婢去問問阿蘭她們。”
阿蘭向來細心,回憶道:“奴婢記得白朮說醫館裡的草蒲沒有了,玄空師叔說,草蒲沒有了就用生蒲代替,然後白朮就去取了生蒲走了。”
墨竹和秋菊聽了,也連連點頭。
說他們走之前,說過這樣的話。
“師叔總是這樣。”謝錦衣頓覺無語,這些日子以來,玄空雖然忙碌,但他在醫館看得都是頭痛腦熱的小病,大病都是她和蘇福看的,玄空用藥材不準確這事,連蘇福也提醒過,但是他總是不在意,覺得橫豎吃不死人,能治病就行。
如今難道是用錯了藥出事了?
“姑娘,咱們還是分頭出去找找吧!”紫玉早就把玄空和白朮生薑當成了一家人,擔憂道,“奴婢記得昨天生薑說,他們之前去過王員外家一次,說半個時辰就到了,也就是說,來回不過一個時辰,他們沒道理留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