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那桌給我們,我們付雙倍的價錢!”緋衣男子不以為然道,他雖然壯實,但其實樣貌還是很俊秀的,只是眉宇間卻透露出一種陰狠的氣息,讓人有些望而生畏,看得王掌櫃心裡一個哆嗦:“壯士,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真的沒有食材了……”
一直以來,西北全席都是提前預訂的。
因為其中的野雁和西北特有的雪菇,都是店裡不常備的。
話音剛落,王掌櫃的肚子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他一個趔趄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地,緋衣男子抱胸冷笑,“我再說一遍,我們付兩倍的價錢。”
大廳裡的食客傳來一陣尖叫聲。
天哪,哪裡來的男人,怎麼如此兇悍不講理?
王掌櫃嘴角有了血跡,咬牙道:“你們就是三倍的價錢,也沒有了……”
“三石子,既然他說沒有,那就把店給他砸了。”黑衣人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被喚作三石子的緋衣人神色一凜,挽挽袖子朝灶房走去。
“住手,什麼人敢在此撒野?”玄空早就忍耐不住了,氣呼呼地下了樓,揪住三石子的衣襟,上去就是一拳,邊打邊罵,“小兔崽子,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這裡耍橫!”
他不過是想吃個西北全席而已。
卻不想竟然碰到這兩個雜碎,還敢砸店?砸了店他去哪裡吃席去?
“老禿驢,活得不耐煩了!”三石子惱羞成怒,揮拳相迎。
白朮和生薑也不甘示弱,上前幫忙迎敵。
四人達成一團。
紫玉和謝錦衣也快步下了樓,兩人上前把王掌櫃扶起來扶他坐下,謝錦衣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見他並無大礙,才讓紫玉扶他回後堂休息,黑衣人見狀,摸著下巴笑道:“哎吆,看不出這裡還有個醫女,瞧這小模樣長得,水靈靈的,當真惹人憐愛,來,到爺這邊來,爺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謝錦衣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冷聲道:“閣下的易容之術,要想瞞天過海,還得再歷練幾年才行。”
當她瞧不出她是女扮男裝嗎?
黑衣人心裡一驚,想說什麼,卻覺得什麼也說不出,也動不了,只能眼巴巴地坐在那裡怒視著謝錦衣,好陰險的醫女,就這麼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給算計了……
“丫頭,好樣的!”玄空見謝錦衣不費吹灰之力地制服了黑衣人,也不戀戰,三下兩下把三石子打倒在地,白朮和生薑衝上去一頓亂踩,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竟然這兩個人給攪和了,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緋衣人被踩得嗷嗷叫:“大俠饒命,饒命啊!”
“住手,都給我住手!”楚雲昭聞訊帶人衝了進來,瞬間把眾人團團圍住,肅容道,“把他們統統帶走。”
一扭頭,瞧見謝錦衣也在,瞬間緩了臉色,忙上前問道:“謝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謝錦衣便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給楚雲昭聽:“世子,這真的是個誤會,還是算了吧!”
區區小事,繼續糾纏真的沒啥意思。
“既然謝姑娘做保,那就算了!”楚雲昭大手一揮,“沒事了,放他們走!”
嗯,謝錦衣的面子必須給。
侍衛們才各自散了。
玄空哼了一聲,招呼眾人回了樓上。
楚雲昭則跟謝錦衣在樓下聊起了天:“謝姑娘,我這次去南直隸,並沒有找到蘇大夫,真是慚愧。”
當然,他沒好意思說,他其實連梧州銅山鎮都沒有找到。
“世子,我師姐行蹤不定,您還是不要找她了。”謝錦衣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很是過意不去,“您放心,老太爺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便是,不瞞世子,前幾天因為祖母的事情,民女還曾前去雲霄山莊叨擾過楚老太爺和大長公主,想來還真是慚愧。”
“哦,你說那事呀,祖母都跟我說了,說白頭鷹失蹤後,我祖父氣得要去告御狀,還是被祖母硬攔了下來,我祖母便派人查到了景王殿下,景王殿下一口承認說是他做的,還說你不知情,此事本來就這麼了了。”說到這裡,楚雲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謝錦衣,輕咳道,“但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竟然知道了這事,聽說他不僅訓斥了景王殿下,還要他迎娶北戎公主,聽說北戎那邊已經遞了國書過來,說北戎公主下個月來京,皇上讓他們年底完婚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謝錦衣心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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