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如果您這樣算的,那兒子倒要跟您說道說道了。”謝庭忍不住道,“養活謝府的那些銀子,說到底,還是蘇氏的那些陪嫁,誰養誰還一定呢!”
要他說,是蘇氏的嫁妝養著謝府。
蘇氏是他的妻子好吧?
“滾,你個沒良心的,你怎麼不想想,當年要不是我出面,蘇氏的那些嫁妝能不能保住?”顧老夫人氣得摔了茶碗,怒道,“如今風平浪靜了,你倒是跟我秋後算起賬來了,我告訴你,要是沒有我,蘇氏的這些嫁妝,早就被充公瓜分乾淨了,哪來你如今的逍遙快活?”
一個個的,都是些白眼狼!
謝庭灰溜溜地滾了。
三日後,池媽媽便帶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謝錦月和謝錦如出門上了馬車,直奔蕭府。
謝錦衣沒有跟她們一起,而是去了醫館,讓紫玉把事先準備好的藥包搬上馬車,又去了隔壁濟世堂,找蘇福聊了會兒天,問了問楊媽媽和蘇衍的近況,得知魯忠在那邊的生意很是不錯,才放了心,吩咐道:“以後我這邊會很忙,收購鋪子的事情,就暫且交給蘇伯了,總之,不管花多少銀子,務必要把蘇家的那些鋪子贖回來。”
“姑娘放心,老奴定不負所托。”蘇福信誓旦旦地保證,又問道,“不知姑娘的鋪子什麼時候要回來?”
“不著急。”謝錦衣沉吟道,“等必要的時候,我會一鍋端回來的,等我先忙完了北戎公主的事情再說。”
北戎公主的事情,她早就告訴了蘇福。
她對他並無任何隱瞞。
從濟世堂出來,謝錦衣才上了馬車,不緊不慢地去了蕭府。
日上三竿。
貴女們早就到了。
由各自的丫鬟婆子們陪著,在偌大的園子裡漫步賞花,園子裡的芍藥牡丹開得正盛,花香陣陣,蜂蝶起舞,小橋流水,假山涼亭,迴廊樓閣掩映其中,端得一派盛世景象。
不遠處的八角樓上,公子們吟詩品茗,彈琴奏樂,美婢美酒,好不風流快活。
趙璟桓搖著扇子,時不時地望大門處張望。
“看誰呢?”楚雲昭剛剛到,風塵僕僕地湊上前,打趣道,“殿下可是看上哪位姑娘了?”
“你管我看誰!”趙璟桓收回目光,嘩啦一聲收了扇子,“廢話少說,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紫色夜裡香是馮貴妃院子裡的不假。
但此事絕對不會是馮貴妃乾的。
“半個月前,太后宮裡的一個小太監曾經去馮貴妃那裡討要過紫色夜來香,說是他師傅喜歡此花,馮貴妃便讓人折了些給他。”楚雲昭正色道,“我打聽過了,那個小太監的師傅叫宗元,在慈寧宮當差多年,算是蕭太后的心腹太監,宗元年輕時在太醫院打過雜,略懂醫術,平日裡太后宮裡的太監有恙,都是宗元給看的。”
“果然是她!”趙璟桓冷笑,吩咐道,“容九,你去綁了宗元,本王親自審問他。”
容九道是,匆匆退下。
一輛馬車緩緩在蕭府門口停下。
紫玉跳下馬車,遞上請帖。
看門人畢恭畢敬地把主僕兩人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