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道統籌聯合會後,方老爺子把白夜行叫到山月石院。
他看著白夜行,突然沉聲問道:“小行,為何這幾日,我沒有看到你進行任何修煉?”
“啊!”
白夜行沒想到方老爺子把自己叫到此地,一來就是為了追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不由囁嚅。
方老爺子看著他的神色,聲音漸漸轉厲:“武者之道,不進則退,連一個東瀛女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你竟不能明白?”
他神色極是失望道:“如果你害怕了,不想繼續修煉了,那證明我看錯了人,你現在就離開,從此之後,再也別想踏進這武道聯合會一步,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白夜行低下頭道:“老師,我……”
方老爺子語調突然柔軟了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忽然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你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陡然遇見這種事情,有所躊躇也是應該的。”
“但今日,我要告訴你,武道,並非只是表面上的光鮮。武者之爭,武道之爭,動轍非生即死,十分殘酷。所以武者看似地位崇高,光芒萬丈,但要論安全係數,卻未必如一個普通人。”
“在武者的世界中,隨時伴隨著巨大的危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隕落,有可能是與別人的對戰中,有可能是在探索蜃世浮圖的過程中,甚至種種我們無法預測,不可避免的災難。”
“如果你只想做一個普通人,那就永遠別踏入武道,但既然踏入了,就一定要堅持地走下去。”
白夜行神色慚愧道:“我……”
方老爺子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道:“那伊藤千鶴我派人調查了,方知她是出自東瀛黑鶴派的一位傳人,天賦過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二星氣脈境巔峰武者。”
“恐怕你不知道的是,她在來到海壇之前,已經連續在我閩江省挑戰了八位二星氣脈境武者,無一例外,非死即傷!”
“什麼?”
白夜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那黑櫻和服女子,在來到海壇縣之前,竟然已經挑戰過八位二星氣脈境武者了,而且與她對戰的人,俱是非死即傷。
這個戰績,實在是太驚人了!
她真的有那麼強大麼?
而且,按照方老爺子這樣說,雷霆武道館館主‘雷刀’蕭霆,才是她挑戰的第九人,她為什麼要連續不斷的挑戰閩江省的武道強者,到底有什麼目的?
真的像她說的,只是為了切磋武道嗎?
白夜行覺得,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方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嘆了一口氣道:“其實這也很正常,如果是我們國內的武者切磋,除非真有生死大仇,否則一般都會留手,但如果是國外武者,結果卻大不一樣!”
“為什麼?”
白夜行好奇地追問道。
方老爺子道:“國家之爭,門戶之爭,歷來如此,殘酷非常,你以為,切磋就真的只是切磋嗎?有時候,有可能就是為了剪除對方的武道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