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他們都開始變了，變得如此無情？
從前善良的他們呢？
韶音回到寢宮，無力地坐在窗邊，她抬頭看著一直默默跟著她的鶯鶯，無力問道：“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鶯鶯稚氣的臉此刻茫然不知所以，她也不知道對不對，只知道自己主子不能嫁給帝恆，只知道西華神尊是真心對韶音的，聽他得不會有錯。
鶯鶯強打精神，用力點頭，“神女，是他自作孽，你不必這麼內疚。”
韶音無奈一笑，低頭道：“我累了，想休息下，你先出去吧。”
鶯鶯應聲走了出去，替韶音掩好門。
韶音坐在窗前，外面仍舊是一如平常璀璨溫暖的仙境，彩霞與雲霧齊飛，仙鳥次第飛過。
一切都還是和平常一樣美好。
可她的心境已經全然不一樣。
原來成長中的蛻變由這些無力與無奈而來。
明明不想這樣，可又不得不這樣。
眼前浮現西華無助地跟她說他已經萬事俱備，只差這一件事的情景。
末了，她終於答應他，只有一個條件，給帝恆一條活路。
西華答應了她。
她以為西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比她好受。
他與她一樣，原是善良、與世無爭的仙，忽然要承受這些，要有多麼強大的內心？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作為天帝之子，即使不受待見也差不到哪兒去。
他說不想再過這種命運被別人主宰，受制於人的日子，他說不想再讓她擔驚受怕，不想再讓西天被邊緣化，被瞧不起。
所以必須博一把。
他要她幫自己這一次。
韶音無法想象從前那麼清高自傲的西華會跟她說出這番話。
她無從拒絕。
即使違背內心也答應了他。
韶音雙手捂著臉，她在那麼兇殘對帝恆的時候是很害怕的，但是她只能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看，習慣性使出自己練了一遍又一遍的法術。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有些心悸，她無助地看著窗外。
只希望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麼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