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了什麼是潑婦,看著優雅的女人,發起彪來竟然這麼厲害,讓他這個口齒伶俐的律師,都有些插不上來話,被追著罵。
“抱歉,清清剛剛失態了。”韓夢彤開口替柳清清道了歉,隨後嘆息了一聲,說道。
“不是她不講道理,您也知道,她對安先生情深義重,前幾天剛替他擋了刀,哪怕是拼著自己沒命,也想救他。”
說著,她朝一旁的柳清清示意了一下。
柳清清立刻了然,當著律師的面撩起了下衣襬:“我這裡的傷口還沒好,線還沒拆呢。”
律師望了一眼,見她雪白的面板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到當時場景的兇險。
他神情滯了一下,抿了抿唇,沒說話。
韓夢彤一直注意著他的眼神,見他動容了,才繼續道:“清清也不是非要這筆遺產,她自己也有積蓄。她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她和安先生感情深厚,怕安先生這麼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被別人竊取。”
她之前打聽過安鋒的專屬律師,聽說是他大學時候的好友,兩人關係密切,有著多年的合作關係,是安鋒最信任的人。
所以她盡力將柳清清塑造成一個對安鋒感情極深,不忍他的財產被他人霸佔的好妻子形象。
柳清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哭訴著說著安鋒對自己的好。
等韓夢彤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才開口:“您剛剛說她不能繼承安先生的遺產,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您能不能幫幫忙?”
律師也不好跟柳清清這個女人計較,見韓夢彤態度不錯,才說明了情況。
“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因為安鋒去世前兩天,找我立了一份協議,這份協議現在可以稱為是遺囑了。”
柳清清哭聲一頓,韓夢彤也好奇了起來,看向她眼神詢問。
柳清清搖搖頭,她並不知道什麼協議。
律師見狀將協議拿了出來,看著柳清清道:“我一開始就準備說的,您絲毫沒有給我說話的餘地。”
柳清清也顧不得他的怨念,趕忙將協議拿過來,快速看了起來。
韓夢彤也湊過去瞥了一眼。
這一看,直接愣住了。
只見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
如果他短時間內遭遇不測,名下所有的財產,流動資金,房子,投資的各種產業,股票,全部歸夏溪所有。
韓夢彤心頭大震。
安鋒為什麼會立下這份遺囑?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
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絕對不會赴約,也不會死在那個小巷子裡了。
而柳清清此刻目眥俱裂,眼睛充血,死死地盯著夏溪這個名字。
她心頭怒火湧動,竟然唰地一下將遺囑撕碎,彷彿這樣遺囑就不成立一樣。
律師絲毫沒有慌張,淡定道:“您就算撕毀了遺囑,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這只是列印出來的備份。”
柳清清一下子情緒崩潰了,聲音尖銳怒斥道:“騙子,你是個騙子,安鋒怎麼可能把遺囑給夏溪。夏溪是他前妻,還是他深深憎惡的人,他怎麼可能把遺產給夏溪!”
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癲狂地笑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是安鋒的大學同學,也是夏溪的同學。是你們聯合起來,故意篡改了安鋒的遺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