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明顯有些憔悴,想來是這一夜睡的不踏實。
李毅明確的告訴她,邊維因為涉嫌七號麓山逸景的兇案,她必需協助公安機關調查詢問,不可以推拒。
辦公室裡,秦剛特意找了一個一抬頭就能看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位置安排林女士坐下,李毅雖然覺得無此必要,還是默許了。
“我們今天的談話很正式,不光有記錄,還會錄音。”
李毅告訴林女士,他似乎已經窺見了她不安的內心。
“可是昨天我昨天已經說了。”林女士小聲的說。
“是的,但說的不夠詳細或者有遺漏,所以今天還會就這些問題需要你作補充,你再仔細的想想,關於邊維,你還了解哪些資訊?”
林女士不自然地看了看地面又抬頭,“他負責我的私教課程,每週兩節課……”
李毅打斷了林女士,“不是這些內容,這個健身館的排班表裡都有,說重點吧,七號,關於七號那天下午14:30以後,邊維的一些資訊,我們想知道。”
“七號……下午……昨天昨天我說過了啊。”
林女士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不自信,像是那種知道可能有不對的地方,但自己無法判斷只等對方駁斥。
李毅把邊維的手機放在桌子上:“這是邊維的手機,昨天我們談話之後,你打過不下十次他的電話,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協助還是你要告訴他什麼。”
林女士咬了咬嘴唇,眼神閃爍,“我想問他課程的一些事。”
李毅和藹的笑了笑,“前天你也打過,只是沒想到他我們這裡,同樣的,七號你也打了很多次,我們想知道七號的電話內容,我想應該不是說晚上約會的事吧。”
“就是約會的事,還能有什麼事。”林女士的聲音很低很不自信。
“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你就沒有問過他在什麼地方,起碼也應該關心一下吧?”
“我沒問,就是催促他。”
“好,我來告訴你邊維七號在做些什麼。”
李毅概略地做了一個講述,把邊維接到林女士第一個電話後,回家勾兌酒並把酒給了邵國清,同時,借了沈志彬的車,開車在六片山少做停留,然後驅車直達體校,最後回到批發市場停車,隱去了邊維回答中細節。
“邊維早上就約好了酒局,在接完你的電話後,計劃就完全改變了,後續的一系列活動很讓人費解,這不符合他要跟你約會的行為,那麼你打給他的第一個電話,說了什麼?”
這個問題很戳心,林女士明顯有點接不住。
“我……他……我就是說晚上的事,他怎麼做我又沒辦法安排。”
“你們約了晚上幾點鐘見面?”
林女士思考了一小會兒,“七點。”
“可你在七點前打了4個電話,不是已經約好了時間嗎?如果要催促,6點左右打一個電話就好了嘛,需要打這麼多嗎?”
“我擔心他不過來。”
“好,可七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已經過了約會時間他還沒到,你卻反而不打了,這又是為什麼了?”
林女士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沉默。
李毅在手機上開啟葉夢茵和邊維一起聚餐的合影,“這裡面有你認識的人嗎?”
“邊維。”林女士的神色開始在變化。
“嗯,邊維左手邊第四個女生你有印象嗎?”
李毅已經看見林女士的嘴唇在哆嗦。
“這個女生名叫葉夢茵,是麓山逸景兇案的受害人,遇害的時候25歲,正值華年,很可惜。”
緊接著李毅滾動到第二張圖,那是在兇案現場拍下的葉夢茵的照片。
“很可惜的是她在遇害後數日才被發現,身體組織已經開始溶解,慘不忍睹。”
林女士只看了一眼,瞬間崩潰,掩面哭泣,這個表現也出乎了李毅的預想,只好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