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現世祖陽城。
此時下午,城中各色店鋪生意興隆人進人出,酒家中客人落座飲宴,道路上人流湧動,三輪車和蒸汽車來來往往,好一副繁華盛景。
但熱鬧街道中也有不和諧的音符。
街道一處陽光照射不到的小巷中,幾名諾德人正苦大仇深聚做一團竊竊私語,一穿著短衣露著肩膀,胸毛都從短衣領露出,壯的和熊一樣的大漢惡狠狠看著巷子外來來往往的夏族人。
“該死的新漢!該死的夏族人!憑什麼他們給新勒瑞人阿比利人優惠,就是對我們視若無睹!”
他幾乎要咬碎鋼牙作怒目狀,憤怒的用西大陸語恨聲說著。
“沒錯!他們給阿比利新勒瑞人降稅,那群混蛋就能降低商品價格,別人肯定優先買他們的東西!”
“那種情況我們也只能跟著降價!為了保證利潤我們只能減少成本,這有什麼錯!那群夏族奸官老是來查我們商品,說我們以次充好!”
“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總不能餓死!都是新漢奸官逼我們的!”
另幾名諾德大漢紛紛憤怒的應和著,他們想到自己工作的店鋪時常被新漢官吏上門調查,還有別國人經過他們店鋪時投向他們的輕蔑不屑眼神,一個個氣的眼睛密佈血絲。
“呼呼呼……”
帶頭的如熊金髮壯漢喘著粗氣鼻孔擴大,面部肌肉隱隱扭曲咬牙切齒的說:
“弟兄們,我們必須要給那群夏人一點厲害嚐嚐!”
這話一出,有人打了個激靈,面上隱隱露出絲遲疑,猶豫著開口:
“我們怎麼做?新漢官府可不是好惹的。”
最先說話的壯漢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將在胸中醞釀好的內容和盤托出:
“當然是糾集諾德同胞們,還能叫上菲特國那些異民,我們一起效仿津門港那些夏族人衝擊新漢官府!”
“我們要爭取和新勒瑞阿比利同等的地……不!我們要爭取和新漢人一樣的地位!我們憑什麼要那麼重的稅!”
帶頭之人越說越興奮,面現激動之色:
“別忘了津門港民變的結果!大崇那個港口各個國家人都有,大崇朝廷又傳出醜聞,他們考慮到國際影響,只能處決了犯事官員以求平息民怨,還把被狼蠻人貴族奪走的店鋪還給了夏族原主!”
另一諾德人聽著起初有些興奮,但隨後又想到自己聽說的訊息,皺眉有些憂慮的接過話:
“但我聽說津門港外大崇駐軍進去鎮壓民變的時候,也死了不少人……”
話音未落,前者開口打斷道:
“新漢和大崇不同!我聽說大崇和我們諾德一樣都是集權國家,作風有點……也是正常,新漢和新勒瑞阿比利一樣都是分權國家,官府作風就緩和點,我們哪怕真鬧起來,只要勢大了新漢也未必會拿我們怎麼樣!”
這人說到自己國家時言語含糊帶過,說到後面時則眉飛色舞,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我聽說夏族人有句古話: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們講究什麼夏禮,和阿比利國的那些什麼紳士一樣喜歡做表面功夫,一定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聽了這壯漢懇切言辭和聽似有憑有據的分析,剩下諾德人紛紛被他十拿九穩的態度感染,先後答應:
“有道理。”
“好,我幹了!”
“待會我回去和我那地方的幾個弟兄好好說說這事。”
一眾諾德蠻子正紛紛表態,空氣中突然傳出一聲嗤笑:
“噗……君子可欺之以方?那你們這些蠻子知不知道,這話還有下面半句:難罔以非其道?”
幾名諾德蠻子身旁的空氣漸漸模糊扭曲,一身著西式便衣的中年夏人身影顯露出來,他露出嘲諷的笑容看著意圖聚眾民變的金髮異族。
諾德大漢們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眼睜睜看著這人突兀出現在空氣中,腦海裡閃過相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