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回答,國君點了點頭,頭上冕旒垂下的珠子微微晃動,長出一口氣勉強笑道:
“好好好,如此人傑能迴歸新漢,實是新漢之幸!”
話雖這麼說,這國君心中還是感到五味雜陳,陰山荒蟲二邪派術士驅鬼控蟲,只要自己不露臉且法力足夠,任由多少凡人反抗也能盡數殺了。
但這類邪派術士根基不深且法術偏激,同等層次對抗玄門正宗術士卻力有未逮,且日後難以晉升。
這荊子棘本來連殺密探官差倒還罷了,他最初還以為此人修的是邪法,但聽說這人能一人盡殺五名同階術士,就感到不對勁了。
國君年紀已大,大約是很難繼續晉升靈海,他複雜莫名的眼神投向右側第二位次的荊雲寒,試探著說:
“荊卿,這荊子棘雖然身懷你荊家信物,那也未……”
話未說完,這氣質文雅的中年男子壓下心中複雜情緒,立刻斬釘截鐵的說著:
“這孩子荊姓,身懷我荊家嫡脈玉佩,那他肯定就是我荊家嫡脈,稍後我就去見那孩子,帶他回青州認祖歸宗!”
新漢國君並無大崇國君那般大的權力,國君與諸公關係近似盟友而非上下級,因此荊雲寒毫不猶豫立刻開口打斷。
他自然知道國君想說些什麼,無非就是留下荊子棘收歸皇家,這萬萬不可。
目前新漢九州,各家術士宗族門派年輕一代術士最年輕者也近二十歲,且絕不可能有如此武力。
本來第二層靈海沒開倒罷了,現在靈氣潮汐已來,這荊子棘年僅十五就修成術士且有如此武力,日後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家族有此麒麟子,怎能放給外人?
荊雲寒說完這話,也不待國君諸公回應,徑直起身對韓立業三人行古禮:
“三位在津門港對我荊家失落在外子弟多有照顧,荊某代子棘拜謝!”
三人慌忙回禮:
“荊公言重,那是我等分類之事。”
剩餘七位公卿都頗為眼熱,但是那少年荊姓,又攜有荊家玉佩,已經實錘了,強爭不得。
“恭喜荊公家族出麒麟子。”
荊雲寒身旁一中年婦人微笑恭喜道。
“恭喜荊公家族出麒麟子。”
其餘公卿不需要提醒,他們非常默契的跟著恭賀道。
“同喜,同喜。”
荊雲寒微笑道。
這諸公反應其實已經反映了新漢朝堂的大致情況——新漢皇室是最大的術士宗門,他們八人出身各州宗門,代表各州利益,他們共同制約著皇家的權力,自然不可能放任中州皇室一路壯大。
見堂下諸公已經達成共識,這臉上帶著細密魚尾紋的新漢國君嘆息一聲,對韓立業三人說道:
“韓立業黎長生柴真夜三人為國建功,賞法物各一件,官升一品,至於那荊子棘,由荊卿你來安排吧。”
這法物就是法職信物,可在新漢境內借用國氣之力;而黎長生柴真夜二人本是六品參贊,升為五品倒也罷了,韓立業本是四品駐外大使,這下就晉升為三品大員了。
三人大喜,同時躬身行禮回道: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