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靜室外的眾多生人氣息,這些血色鬼影立刻停下原先的行為,而後統一的轉過頭,十餘雙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靜室外趕來的衛兵們。
它們瞬間張開血盆大口,作鬼嘯姿態,但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它們化作虛影正在反噬丁遠山呂雲苗二人魂靈,自然發不出聲。
“跑!”
眼見這惡鬼食人的恐怖場景,門外衛兵們如夢初醒,撒腿欲逃。
但這走廊並不寬闊,衛兵人數不少,慌亂逃跑間有人摔倒,摔倒時慌亂的身後想抓著其他衛兵的身體想要站起,卻導致同僚也跟著摔倒在地。
這本不寬闊的走廊中,這群大崇官差頓時如同烏合之眾一樣亂七八糟的擠做一團。
“讓老子先走!”
“滾你的,應該是我先!”
他們互相對罵拉扯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衛兵中只有原先站在最後面的一小批人因無人拖後腿,紛紛如驚弓之鳥一般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
靜室中,十餘道血色鬼影已然認出了門外眾人是曾經摺磨凌辱過它們的死敵,頓時狂亂的撲了過去。
最快的一隻鬼影撲到最後一名衛兵身後,虛影化實,發出淒厲鬼嘯,抬起血爪抓向此人背後。
聽到身後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衛兵們紛紛回頭望去,只見一渾身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女子瞪著一雙血絲密佈怨毒無比的眼睛,一爪抓向他們身後的同僚。
“啊!”
落在最後的衛兵被一爪命中,血肉頓時被撕裂開,一股血浪噴出,這人立刻撲到在地上,眼見是不活了。
見此駭人之景,眾人只恨爹孃沒給多生兩條腿,紛紛你拽我我拽你的想要爭出一條活路。
卻見這其餘鬼影紛紛撲來,頓時這走廊之中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短短片刻就有十餘名衛兵被奪去性命。
“弟兄們,和它們拼了!”
有人大聲吼道。
眾多衛兵見逃生無路,紛紛抽出腰間朴刀,一刀砍向撲來的鬼影。
刀光劃過鬼影,卻無劈中實物之感,衛兵們神色大變,下一刻,鬼影由虛化實,一爪抓下,頓時將企圖反抗的衛兵們殺的血流成河。
這走廊的另一間靜室。
荊子棘聽著門來傳來淒厲鬼嘯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微微嘆息: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吧,然後去該去的地方吧。”
這些被他解放的陰兵沒有術士法力供應,渾身力量是用一點少一點,哪怕什麼都不做,這殘破鬼軀也會很快煙消雲散,他能做的,就是給它們灰飛煙滅前復仇的機會。
“陰山術士修習鬼法,這些被鬼法祭煉後的生魂還有落入冥土的機會嗎?”
“希望有吧。”
他情緒低落的想著。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荊子棘手中捏著從先前靜室中取來的紅燭,抬頭看向這間屋子牆壁上掛著的山水畫,只見這畫中群山連綿,江川氣勢磅礴,一看就是名家之作,他微微搖頭:
“可惜了。”
隨後將這畫取下,法力一催,紅燭火光一盛,荊子棘毫不猶豫的將這畫點燃,而後將這其丟向靜室中易燃的木質桌椅上。
被法力催發的火焰頓時啃噬起這些做工精緻的傢俱,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荊子棘輕輕一點家傳玉佩,催發【易形】效果,身軀外空氣扭曲光影明滅,沒多久就變成了巡術司衛兵打扮。
這巡術司還有不少衛兵未死,他還是要做些掩飾才能離開這裡。
推開大門,看著不遠處血肉橫飛之景,那些衛兵已被殺了大半,而那些陰兵們也是鬼影虛幻,好似馬上就要煙消雲散。
它們殘餘的法力也耗的差不多了。
荊子棘搖了搖頭,捏著紅燭走向了走廊的另一方向,每過一靜室就放一處火。
等他走出正廳的時候,這古樸大氣的建築已經有小半片燃起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