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陸策後背刺入這一刀的人,用心十分險惡。
這一刀的力道和角度拿捏的很巧妙,又或者說是叫做居心叵測,從所造成的傷害來說,並不能直接置人於死地,但是身體內的鮮血會順著刀鋒不斷流淌出來。
所以如果放任不管,那就是等著流乾身上的每一滴血,然後痛苦的死去。
可要想取下這把刀,憑陸策自己是不可能辦到的,因為短刃插入後背的位置,正好在雙臂反手幾乎無法夠到的位置,就算陸策能夠摸到這把刀,也沒有辦法完全發力將刀拔下來。
如果他要找別人幫忙,那就又會面臨另一個兇險的情況,短刃的刀尖距離脊柱很近,也就是在毫釐之間,一旦處理不好的話就會讓陸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徹底成為廢人。
一般人既沒有這樣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膽量,除非遇上的這個人是江辰。
沈雪鶯正是看出了下手之人的險惡用心,才不敢貿然動手,轉而來尋求江辰的幫助,也算陸策的運氣不錯,在生死關頭意外遇上了能救他性命的人。
“是誰傷的你?那個身披大氅的北燕人?”江辰默默從沈雪鶯手中接過一塊棉布,他說話的語氣極為平靜。
看他面不改色,還有閒心跟陸策說話,在一旁的沈雪鶯和蘇桐桐心中都不禁捏一把汗。
兩個姑娘家現在可是比江辰緊張多了,蘇桐桐單純是覺得這一幕兇險萬分,她幾乎不敢正眼目睹整個過程。
沈雪鶯則是深知接下來的這一步,對於陸策的生死極為關鍵,若非妙手神醫很難將手中的力道拿捏精準,換做別人這個時候握刀的手早就在顫抖不止了。
可江辰絲毫沒有緊張感,他的手也穩的有點不像話。
在沈雪鶯的目光注視下,江辰握緊了插在陸策後背的這把短刃,而後者似乎也感覺到了下一刻自己所要面臨的風險。
陸策喘著粗氣,額頭不停爆出豆大的汗珠。
“那個......那個北燕人是歐陽冥,北燕鎮國武軍候!”
陸策深怕自己待會兒徹底醒不過來,於是打算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他雖然不清楚江辰和沈雪鶯是什麼身份,但蘇桐桐帶來的人他能信得過。
“這次我是準備......”
“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你現在不宜過多耗費精力,何況我已經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你不用擔心。”
江辰打斷了陸策的話,而與此同時他手中也猛然發力,直接將短刃從陸策後背上拔了出來。
一時間白色的棉布被鮮血浸染,陸策的身體也頹然傾倒向一側,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機。
蘇桐桐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她下意識地去攙扶陸策,卻看到後者雖然表情極為痛苦,但好在意識還是完全清醒的。
“真疼啊,不過這位仁兄的手段很高明,並沒有傷到我的脊柱。”
陸策強忍著劇痛,當即向江辰表示了感謝。
“你先緩一緩,我這裡有止血療傷的良藥,讓蘇姑娘為你敷在傷口上。”